就過去瞧著。”
明月瞧著安太夫人那一臉“我懂,我都懂”的曖昧神色,嘴角抽了又抽,眼角餘光撇到幾桌上的空藥碗。
待到安太夫人笑眯眯的出去了,明月才諷刺的勾了勾唇,嘲笑道:“這一碗接一碗的藥,不知道的人,還真當王爺成了個藥罐子呢。”
她使小性子時,並不讓人覺得刻薄,雖有幾分驕縱,不過倒也很可愛就是了。賀之洲並不理會她的嘲弄,微笑問她:“跟那小子談過了?”
“這滿府都是你的耳目,有沒有談過你不清楚?”明月不知為何,看著他那彷彿縱容的眼神跟笑容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總想拿不好聽的話來刺一刺他,可刺完了,他屁事沒有,她還是不舒服。
“問出什麼來了?”賀之洲果然還是沒有動氣,依然是那副看似慵懶實則縱容的好脾氣。
“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跟著師父師孃在單劍峰長大,第一次下山,就奔著王爺你來了。”她忍不住又刺上一句:“可見王爺威名已是天下皆知。”
反正這些話她便是不說,他恐怕也早就知道了。黃鴻飛不管目力還是耳力都十分驚人,跟明月在廚房愉快的進餐時,頗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怎麼連廚房都布了這麼些人?可見這攝政王果真是壞事做多了,怕人取他性命才會這樣小心翼翼”,明月聽了他那話,就知道暗地裡有很多眼睛盯著她跟黃鴻飛。
“相信本王,等咱們成親過後,攝政王妃的威名也會天下皆知的。”賀之洲朝她眨眨眼,一副“不必羨慕本王,以後你也會跟本王一樣”的安撫神色。
明月:“……”
誰想威名震天下了?更何況:“成親?王爺在說笑吧。小皇帝不是還沒有硃批下來麼,王爺說這話未免太早了些。”
賀之洲雖然虛弱,然一雙眼睛湛然如星,“本王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他說著這樣囂張的話,眼中也閃過狂傲之色,但唇角微微翹起,凝目看著明月,色豔情深,自是蠱惑人心。
“王爺何必強人所難呢?”明月覺得自己很該生氣,可是男色害人,明知眼前這男人不是個善茬兒,明知他的話她非常不喜歡,然出口的語氣卻只像撒嬌一樣的抱怨,而非是不悅不滿的質問。
“強人所難?”賀之洲一愣,轉而輕笑,眉目間有輕狂的意氣,清峻逼人,“你過來。”
他朝明月招手。
明月站在原地不肯動。
賀之洲哄她道:“外頭到處都是人,不獨是本王的人,難不成你希望本王跟你說的話被別人聽了去?”
雖知道他那話含水量較大,明月還是拖拖拉拉的上前去了——萬一他真的要說什麼要緊的話呢?
“說吧。”明月站在床邊,語氣頗有些不自在。
她看到他的眼睛,明亮閃爍,收盡滿天星天,眼神卻比平時平靜,沉靜如水,有淡然自得的笑意。
他的聲音很近,就在耳邊流轉,華麗慵懶的讓人心癢了又癢,“本王從不知道什麼強人所難,本王一貫喜歡強取豪奪!“
明月不意聽到他說這樣一句話,微愣了下,方才輕嘆口氣,面露無奈:“之前皇帝未到時,王爺正與我談論一件十分要緊的事,左右眼下無事,不如接著上次的說?”
也不等賀之洲回應,明月便自顧自的往下說道:“王爺需要玉璽方能成就大事,我願意傾力相助,不過王爺需得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權利?地位?甚至獨寵,本王都可以答應你!”賀之洲終於不笑了,目色沉沉卻神色認真的看著明月。
獨寵?明月驀地微笑,彷彿陽光初霽,掃開一切陰霾。“像寵小貓小狗一樣的獨寵?我又不是貓狗,自不會要求王爺的寵愛。我只有唯一一個條件——”
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你讓我離開攝政王府!這是我唯一、也是僅有的條件!”
她神色平靜,聲音和緩兒清晰,然而明亮的圓眼睛利流露出來的卻是平靜堅定的光芒。
賀之洲微微垂了眼,半垂的眼睫將雙眸裡的兇光深深掩住,待他抬眸時,已然恢復了平靜,笑微微的瞧著明月,“你因為本王已經徹底得罪了小皇帝,若沒有本王的庇護,只怕你走出攝政王府一步,下一刻便要橫屍街頭了。”
“這就不勞王爺操心了。”明月揪緊的心不敢稍稍放鬆片刻,總覺得他似乎不該這麼平靜,他若大發雷霆,她只怕還要更放心些,“我知道王爺不放心,我可在此發誓,除了王爺,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玉璽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