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備未釋。
闕舒等人抬了熱水進來後,喚來塔布,當著他的面道:“你守在營帳門口,不許任何人出入!”
塔布道:“是。”
闕舒看向何容錦,何容錦恍若未聞地看著浴桶。他牙關一緊,又道:“包括本王在內!”
“是。”塔布答應完才覺不對,“那晚上就寢呢?”
闕舒憑著胸口一股氣想說本王另覓住所,卻始終狠不下心,話在唇齒間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咽回肚裡,冷聲道:“難道你想在這裡站一夜?”
塔布見他神色不愉,不敢再說,靜靜地退到帳外守門。
闕舒回頭見何容錦還是沒什麼反應,一口氣堵得更兇,大步流星地跨出營帳,找卡薩的晦氣去了。
這一找便是一天,連午膳也不曾回來吃。
何容錦倒是怡然自得,用完膳便午休,直到日落,闕舒終於回來,神色已不似離開時那般難看。他走到榻前,安靜地看著何容錦的睡顏。
何容錦裝睡了半天不見動靜,忍不住睜開眼睛。
“睡得多了,容易失眠。”闕舒柔聲道,“我帶你出去走走。”
何容錦睨著他,“用斷腿?”
闕舒將輪椅推來。
何容錦想了想,最終還是坐到了輪椅上。
28、動魄驚心(九)
斜陽懶懶地照著村落,炊煙裊裊,散入餘暉之中。
闕舒推著何容錦在營地附近走了一圈。
“你不覺得此事蹊蹺?”何容錦在周遭無人的時候,終於開口。
闕舒道:“你是說卡薩、住持還是密加葉護?”
何容錦道:“都是。”
闕舒腳步一停,舉頭看天,半晌才道:“的確。”
何容錦道:“縱然你真的親手寫下西羌是突厥屬國這樣的字也只是折辱了你而已,對突厥根本沒有半點好處,只會增添兩國間的仇怨。”
闕舒靜靜地聽著。
“再來,那些僧人的武功平平,只有卡薩與住持稍強。你是西羌王,他們怎麼能夠篤定你身邊沒有高手尾隨,而派出這樣一群烏合之眾?”
闕舒道:“我身邊的確有高手,卻不是他尾隨我,而是我跟隨他。”
何容錦置若罔聞繼續道:“最奇怪的便是住持供出的密加葉護。這種情況下,他大可隨口扯一個人,最好還是他真正主子的敵人,這樣既保住了主人的秘密,又可以構陷對手,一舉兩得。密加葉護只怕是替罪羊。”
闕舒道:“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何容錦道:“何解?”
闕舒道:“若有人事先預料到你的想法,豈非可以用自汙這一招來洗脫嫌疑?”
何容錦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