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逾制,別太鋪張,你怎麼折騰都成。”
胤禟就笑:“那行,照這個,趕明就能動工,等建好之後再請皇阿瑪去看。”
康熙頷首,又說:“朕有意巡塞外,下月動身,老九你可想去?”
“勞皇阿瑪掛記兒臣滿心慚愧,偏如今正忙,恐脫不開身。”
也是,他不僅要盯著九貝子府的工程,福晉還挺著個肚子……康熙也有些猶豫,老九和宜妃總得留一人,否則富察氏有個什麼萬一連主心骨都沒有,誰敢幫著拿主意?
既然胤禟主動請留,那就這樣:“你在工部好生做事,別看朕不在宮中就捅出簍子。”
胤禟嘿嘿嘿:“對兒子,您還不放心?怎麼說都是成了家的人,不為自個兒想想也得為福晉和她肚子裡的阿哥考慮。”
說到這個,康熙就多問了兩句,問他富察氏這胎如何,太醫怎麼說的,真能一舉得男?
康熙問得含蓄,得到的答覆卻很直白,且事無鉅細——
“兒子哪說得好?原以為是格格,誰叫福晉有了身孕之後一日比一日好看。可胡老說了,這胎要是不添阿哥,叫我唯他是問,他這麼說想來應有把握,是阿哥也好,翻過這年兒就有嫡子了。”
聽得這話,康熙竟笑了:“宜妃當初懷你的時候也是一日比一日出挑,原以為是個丫頭,生下來才發現是帶把的。”
梁九功站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個兒啥也沒聽見,皇上和九阿哥討論女人的懷相問題……這必須是錯覺。
胤禟還在抱怨,怨當爹的揭他短,就因為長得好看,像小姑娘,他當初鬧過多少笑話?
“皇阿瑪您可別再說這個,尤其別讓我福晉我兒子聽見,壞我魁梧形象。”
康熙上下打量過後,很是嫌棄的轟他出門。
別說了,拿上圖紙就走,你當誰都跟你一樣閒?
胤禟從康熙跟前出來,將圖紙交給趙百福,讓他安排下去,自個兒就回宮去了。寶珠剛用了碗燉蛋,昏昏欲睡,就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她偏過頭瞅了一眼……喲,是爺回來了。
寶珠喚天冬打水,扶著肚子站起來,朝胤禟迎去,然後從丫鬟手中接過擰溼的帕子,給他擦了擦臉。
“今兒個這麼早?這才半下午就回來了。”
胤禟草草擦過,覺得清爽多了,這才將帕子丟給邊上伺候的,扶寶珠坐下,自個兒順勢坐在旁邊:“今日圖紙製好了,我拿來給皇阿瑪過目,自然早些。福晉這邊如何,咱們兒子乖不乖?”
寶珠直說他太能操心:“孃家嫂子懷孕的時候我親眼見了,再有幾個月才會動,要是懷著健壯的阿哥,他會在肚子裡打拳,睡覺也不消停能把你鬧醒了……如今有什麼乖不乖?”
也就是隨口一說,倒是讓胤禟緊張起來,他伸手摸摸寶珠的肚皮,虎著臉說:“這小混蛋要是敢那樣鬧你,等生下來我不揍他屁股。”
聽胤禟這樣說,寶珠直笑。
“我嫂子懷著達春的時候,頭幾個月吃好喝好啥反應沒有,到七個月就不消停,達春在她肚子裡伸胳膊動腿兒,那叫一個鬧騰。大哥也說要收拾他,我阿瑪心疼大孫子,拿著刀鞘攆了他一路,好懸沒給揍個半死。”
胤禟擺擺手:“岳父他有那閒心,皇阿瑪日理萬機大事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管咱兒子?小混蛋要是不體貼你,我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老大不小的人還和丁點大的兒子較勁,真出息。
那之後,胤禟日日監工,催著工匠忙起來,這麼大動靜,馬斯喀哪怕滿心惦記閨女也注意到了。又一日早朝之後,胤禟正要開溜,就讓馬斯喀逮了個正著:“你把府邸建在八貝勒府旁邊,不怕寶珠受隔壁母老虎磋磨?這心也夠大的。”
胤禩落後兩步,聽了個正著,哪怕竭力想要裝作不知情,還是從臉上透出來,又羞又臊。
馬斯喀還在說,胤禟強行甩鍋:“地方是皇阿瑪圈的,岳父您要是有看法不如南書房說去,我也為難。”
要用一句話形容馬斯喀臉上的表情,那就是:哎喲,你當我不敢?
他還真去找了康熙,大概意思是說安郡王府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把郭絡羅氏養成瘋狗一條,善妒不說,逢人便咬……他不求九貝子府在富察家旁邊,只求皇上給換個地兒,稍微挪下位置別和郭絡羅氏挨那麼近呢。
康熙原本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那片方正,撥給老九正好,怎麼改都容易。
讓馬斯喀一鬧,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