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白、墨、粉、藍、綠諸多花色。而各色牡丹中又以紅色為牡丹之首,所以國色天香,秀韻多姿也以紅牡丹為最。
她是一朵剛滿千年的牡丹,一千歲,是一個花仙最好的年紀,猶如世間正值花季的少女。她的美貌與身段足以與各路花仙相妍美,可這樣一支牡丹卻被花神流放至花溪谷邊的野花池旁,淪落成一朵朝開暮落的下等花。她每天迎著朝暉看著日落,似乎習慣了命運所給予的這種安排,她不知道自己的宿命會葬在哪裡,只是明白自己空有一個牡丹的外表,卻永遠無法成為牡丹家族的仙子。
她從未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但見過她美麗容貌的花仙都會說,那一定是枝擁有貴族血統的紅牡丹,為了維護她尊貴的花簇地位,把剛生下來的她拋棄在花溪谷中的一塊岩石上後,便從此不再相認。她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在她修長的胳臂和美麗的雙腿上長滿了綠色的茸毛,那是一棵灌木的父親留給她唯一的印證。
花與灌木的雜交一向為百花所不恥,何況一枝牡丹犯下的罪孽更為花簇內所不容,所以她生下來,便背上父母的債,和一個跟隨她一生的惡名,花妖。
花妖在千年前被修行萬年的喇叭花神收養,跟著喇叭花族的花女們生長在野花池旁的路邊。喇叭花族在萬花中因為外表的普通而無緣進駐花溪谷內,數千年來一直在野花池旁盤木生根。喇叭花神將花妖養育了千年,並給她起名羞容以襯閉月羞花之美,疼愛之心自然視如已出。花妖羞容很想跟著喇叭花們稱她一聲母親,可每次張口時,都被喇叭花神拒絕了。她說你身上流有牡丹的血統便是花中的貴族,莫以喇叭為娘折了自家的身份。
羞容憎恨著母親為何貴紅牡丹偏愛上一個身份卑微的雜草灌木,既然是一段善終的愛情,又為何有她這樣一個花果。她最喜歡聽喇叭花姐妹講牡丹的故事,除了牡丹花族的地位在百花之首外,也知道了有位跟她同齡在牡丹中最為出色的仙子羽懿。
羽懿的母親是曾經連獲三屆百花評比的花魁,她的父親也是牡丹中的玉面花神,羽懿得自父母遺傳,舉手投足無不透著大家之美。只是自小被人嬌生慣養,行為舉止更是驕傲三分。任何花女在她面前均不能吐豔,只能做以配襯簇在她的身邊隱藏芬芳。
第一次見到羽懿,她正拉著玫瑰、百合偷偷的溜向天庭凌霄殿的路上。看到喇叭叢中的羞容,她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晴看了羞容好久,羞容也望著她一身鑲著金絲線的鏤空長裙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奪目的光芒,那樣的華麗美豔,羞容終於明白為什麼只有牡丹可以擔當起的高貴二字。
“你?就是一千年前那個下殘牡丹生下的花妖?”看來她早已知道是羞容花妖,並一張口便將對羞容的輕蔑表露無疑。
羞容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自己的身體挺直了面向陽光,喇叭花神曾經告訴過她,雖然出身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她能選擇自己如何面對生活。站在陽光下,用純潔的心靈去擁抱自然,坦坦蕩蕩便是一朵花開最美的綻放。
羽懿見羞容不肯回答,便接著說下去:你這下等的花妖,只配與野花為伍,我們要去天庭凌霄殿看看王母娘娘的潘桃會準備得如何。等三月初三的盛事自有百花齊放和我的表演。想去參加嗎,哈哈,我看你連做個花童都不配”
一陣露水飄過,打溼了羽懿的金線鏤空長裙。玫瑰與百合慌忙過來幫她擦拭裙角兒的積水,羞容轉過頭去,看見身邊的喇叭花姐妹們對我頑皮的眨著眼晴。
羽懿的身影漸漸的遠去,羞容的心情卻低落到深谷。為什麼同是牡丹偏不同命,為什麼她可以隨百花齊放,而自己做花童都不配。
喇叭花神心疼幫羞容擦去眼淚,她輕輕擁著羞容的肩說孩子不要這麼傷心,我願意盡我的努力,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羞容問,我可以改變我的出身嗎。喇叭花神說不能,對於前生的註定我們無能為力。
羞容又問,我可以把腿上那些綠色的茸毛去掉嗎?喇叭仙女笑,傻孩子,那是你生來便帶在身體裡的痕跡無法消除。
羞容咬著嘴唇低頭無語。
“告訴我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孩子?”
“我想去參加王母娘娘的潘桃會”
喇叭花神嘆了口氣,可憐的羞容,你已經開過千年,以花界的規距,千年的牡丹花一定要到凌宵殿朝聖的。你的美麗已經不可方物,如果不是因為出身低微,早已貴為牡丹仙女。現若想去凌宵殿瞧個仔細也不是不能,但必要經歷過一番苦難,不知你是否願意?
羞容叩拜喇叭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