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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了她的身邊。小姑娘看起來是和那男子認識的,看見他在人群之中直直的向著自己走過來,她非但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反而站了起來,往男子的方向迎了過去。

沈梧州看見那男子十分自然的身後揉了揉張家的小姑娘的頭。他目力極好,哪怕如今是在二樓,沈梧州還是能看清張家的十七姑娘臉上信賴又親暱的笑意。

沈梧州的目光微微一滯,而後他便看見那男子調整了位置,讓小姑娘背對著他,而後他似乎察覺了自己的目光一般的向他和兄長所在的包廂看了過來。

那目光冰冷宛若今夜月色清涼,分明是無悲無喜的一眼,卻無端讓沈梧州從心底湧上一股涼意,近乎是下意識的就將目光挪開。然而沈梧州到底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平素再是溫和,也還是有些不服輸的。他反映了過來,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而後向著方才那人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可惜,那裡非但沒有那個男子的身影,就連方才坐在椅子上乖巧等待的小姑娘也不見了。

沈自橫將自家弟弟的表情看在了眼裡,而對於他的失落,沈自橫早有預料。少有的去給弟弟斟了一杯酒,沈自橫對沈梧州嘆息道:“都說了讓你別看了。”

沈梧州收回了目光,白皙的手指的指尖卻因為用力攥緊手中的摺扇而透出了些微的血色。少年原本清潤的嗓音帶了一點暗啞,又彷彿是不甘心一般,沈梧州低低問道:“為什麼?”

他不是不知道兄長的意思,只是真的有些不甘心罷了。年少的時候唯一的一次心動,因為珍貴,所以動人。

“你自己不也看見了嘛。”沈自橫晃了晃酒杯,對沈梧州道:“顧丞相家的二公子,自小和錦鸞郡主一道長大,在張家人和聖上跟前都半過了明路,就連太子也要抬他一輩,姑且喚一聲小叔叔的。”

顧尋川被明睿喚一聲“叔叔”,自然不僅僅是因為顧尋川和明睿的小姨姨的關係,更是因為在“國師”的傳說已經離他們越發遙遠的今天,保佑大安免於乾旱的“國師高徒”顧尋川已然成為大安民眾心中新的信仰。

皇家不希望民眾信仰自己以外的東西,可是那信仰可以變成幫助他們籠絡民心的工具的時候,卻要另當別論。如今大安的民眾之間早有這樣的認知,那邊是——有國師庇佑,他們大安便永遠不會傾覆。這種向心力和不曾熄滅的希望,正是成帝和明睿希望看到的。

所以,哪怕是衝著這一點,明睿也是希望能夠和顧尋川拉近關係。能當帝王的人臉皮都不能薄了,因此雖然明睿比顧尋川還要年長几歲,但是一聲“小叔叔”,明睿倒是喚得順當。明嶽和明川最開始的時候雖然有些不願意,不過日子久了也漸漸的習慣了——不叫就會被大哥揍,還是早些習慣的好。

錦鸞郡主和“小國師”事情在錦城並不是秘密,除去那些不肯接受現實的張家兄長們,也就是沈梧州這樣的初來乍到的外鄉人不懂其中奧秘了。

沈自橫曾經自嘲說自己是個俗人,因為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可以不惜用盡各種手段的。可是沈梧州卻是一個君子,因為上面有一個兄長,所以沈家人對沈梧州的教育,從一開始就比沈自橫受到的教育更加溫和,也全是為了涵養他的君子之風。

沈家離開盛京日久,可是門風不墮。沈自橫和沈梧州作為嫡系,他們二人勢必要一個敢於銳進,一個長於固守,一個要將沈家重新帶回昔日榮光,另一個卻要恪守沈家風骨。

沈梧州做不出奪人所愛的事情,所以他微微的抿起了唇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角眉梢卻不由帶出了一段黯然。

沈自橫和沈梧州碰了碰杯,而後無可奈何的說道:“梧州,你晚來了一步。”而這一步,足足晚了十三年,或者更久,畢竟顧尋川開始將他的小紅鸞放在心上的時候,已經是可以追溯到妙妙出生以前的事情了。

沈梧州飲盡了杯中酒。是了,今生或早或晚,他終歸,是晚來了一步。幸而那並不是太過刻骨銘心的感情,只是霎時的心動——沈梧州本就欣賞張家妙妙的一手好字,而偶然得見這位張家的小姑娘,他便只覺這姑娘滿足了自己對於妻子的一切幻想,因此心動。

這種感情是會消弭的,如果一直沒有機會轉換為親情。沈梧州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在靜待這種情感消弭的時刻。

顧尋川找到他家小姑娘的時候,妙妙就像只小糰子一樣坐在屋簷下面的寬大椅子上。比妙妙更快一步發現了二樓那一道覬覦的目光,顧尋川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了妙妙身邊。

顧尋川“指點”了洛萬水兩句,因此李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