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緊牙關,猛地伸手,將書信玉簡拿起來。
他將玉簡緊貼在自己的眉心,不斷往玉簡內灌輸神念。
檢視了書信內容之後,他再次深深一嘆,滿臉愁容,將手中的玉簡放置在桌上。
他又開始揹負雙手,在桌前來回踱步了。
一陣徘徊之後,寧拙取出空白玉簡,開始動用法力在玉簡中寫信。
他再次給寧就範寫信,告知他現在費思給他來信,詢問白天之事的詳情。
寧拙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特意寫信來請教。
寧就範很快就接到了信。
準確的說,他早已經看到寧拙寫信,並且也猜到信中的內容。
他等來了這封信後,神識灌輸其中,只看一眼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毫無差錯。
寧就範不敢獨自做主,又將書信交給朱玄跡等其他金丹老祖們。
寧拙明明只是煉氣期的小輩,他的一封信剛送達,就被六位金丹修士輪番檢視,如此重視,也是沒誰了。
眾人看完了信之後,又都將目光集中在朱玄跡的身上。
朱玄跡微微一笑:「寧拙,這是個可憐的小傢伙,已經六神無主了。」
「讓他回信吧,按照正常的樣子回信。」
「既然,費思猜疑,想要深究我今日來找寧拙的目的。那就讓寧拙實話實說,正可繼續打草驚蛇!」
朱玄跡需要城主府犯錯,最好能派遣刺客來刺殺寧拙,讓朱玄跡抓住把柄。
費思主動寫信來諮詢,朱玄跡其實有點擔心。
他擔心寧拙這邊露出破綻,面對費思這樣的老狐狸,很容易就會被識破!
索性,他便決定讓寧拙實話實說。反正他之前和寧拙的對話,也是他故意設計好的。
當時,朱玄跡來的路上,就已經定下目標,要讓城主府方面感受到來自他的壓力。
臥室中,寧拙已經躺下。他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忽然,他得到了寧就範暗中的傳音。
寧拙猛地睜開雙眼,難掩激動之色,然後他就立即被寧就範警告,讓他只以平常化表現即可。
寧拙來到書房,坐在書桌前,手握玉簡,開始寫信。
他按照寧就範對他的指示,把他和朱玄跡的詳細對話,都實話實說了。
總體來看,書信中有兩個重點,第一個是袁大勝,第二個是魔道真經。
在書信的末尾,寧拙又故意請教費思:對於魔道真經,他知道些什麼?
從一大早開始,費思就坐在了書桌前,開始處理仙城上下的各項事務。
他屁股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座位。
一直到殘月上梢,他才總算將事務大致處理個乾淨。
當然,到了明天,甚至今夜,都會產生新的事務。
招賢令一下,火柿仙城湧入了太多的外來人。
這給城主府掌管仙城,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若非費思和遲惇全力工作,疲於奔命,城中早就開始混亂了。
費思相當關注朱玄跡的行動!
一方面,朱玄跡乃是王室中人。且目前已經確定,他是城主府角逐熔岩仙宮的,最大的競爭對手。
另一方面,朱玄跡此次大張旗鼓地去找寧拙,來勢洶洶,顯然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火柿仙城的人,幾乎都在談論這個事兒。作為代城主的費思,當然更想要了解真實的詳情。
考慮到自己和寧拙私底下的關係密切,所以他乾脆就寫了一封玉簡書信,直接去詢問寧拙。
「總算是回信了。」費思接過寧拙書寫的玉簡,灌入神識。
檢視之後,費思神色微動。
「魔道真經?」
「什麼名目?」
「我哪裡知道什麼真經,你卻還來問我?」
費思放下手中的玉簡,眉頭微皺,腦海中極速思索。
「魔道真經,是三宗上人的功法嗎?」
費思想到了三宗上法,想到了曾經蒙巋和他的對話,想到了城主府一方,關於三丹田築基的功法猜測。
「如果這份魔道真經,就是有關三丹田築基的功法之一,和五行氣律訣是配套的……」
「那麼獲得這份真經,的確對探索仙宮,奪取仙宮之主,有巨大的幫助啊。」
「難怪朱玄跡會急吼吼地直接飛過去,這種架勢明顯是給寧拙施壓,逼寧拙交出魔道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