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說:“少跟我嬉皮笑臉,跟你說正經的,那種人的日子,跟咱們是兩條路,你是師傅,也是教拳的,路子變了,味兒就不對了,小心老爺子從棺材裡跳出來罵你!”
崔山鷹收起笑容,點頭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還不懂嗎!”
孫蕊說的路數,是怕崔山鷹圖那個快,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給改了。
快有快的法,慢有慢的好,快了,不見得就是好。老祖宗的東西,老的時候照樣能用,那叫功力,快的東西存不下,說句難聽話,逞得了一時威風,逞不了一世。
“我的路子定型了!”崔山鷹自言自語嘟囔著。
孫蕊卻搖頭道:“滿打滿算你才二十歲,你是要集眾家之長,熔鍊己身的人,現在不變,以後也會變,對你言定型尚早,這點你自己或許看不透,我看得透,當事者迷,旁觀者清,所以我得看著你。”
崔山鷹笑了,張開手輕輕抱著孫蕊腰,把腦袋搭在她大腿上,說:“對,你得看著我,我這人得有個人看著,不然路走不直,你是老爺子選的,我信!”
摸著崔山鷹的頭髮,孫蕊柔聲說:“你啊,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別老是自己憋在心裡,我知道你心裡想爺爺,可人總歸是要走的,要真想,咱們就回去看看,我陪著你去。心裡放太多東西,容易出毛病,咱們倆往後的路還長著呢,你要是連我都不能交心,這世上你還能跟誰講呢,你說是不?”
孫蕊知道崔山鷹心裡想老爺子,可他都是一個人在心裡憋著,不跟人說!
崔鳳山的人生,就像是一個標杆,一棵大樹,為人做事崔山鷹都是參照著這個標杆,這顆大樹,他是努力想成為老爺子那樣的人。
可這人,一個人是一個人,一個模樣是一個模樣,學別人,做別人,會累的,身心都累,哪有做自己舒服。崔山鷹不敢做自己,他怕自己‘走路’迷失了方向。
有些事情不是孫蕊看出來的,是私下裡孫豔茹跟孫蕊講的,知子莫若母,一個當母親的,從小看著兒子長大,能不知道他心裡是咋想的嗎!
崔三傑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動,哪怕是當著面崔山鷹點頭應是,回頭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走不到心裡去,所以崔三傑不說。當爹的,哪個又不盼著自己兒子過的好呢。
在武行裡,出師了,代表著長大了,能自己論清楚黑白是非,能自己做事,做人,有了主見。
孫蕊不一樣,她是要跟崔山鷹過一輩子的人,爹媽不能陪著兒子一輩子,但媳婦兒能。有些話,崔三傑說不適合,孫豔茹說也不好,但是孫蕊可以,兩個走一輩子的人要是不能推心置腹,啥話都講,那跟誰還能行!
崔山鷹抱著孫蕊,點了點頭,閉著眼睛嗯了聲,他不是不明白事兒,知道孫蕊話裡的意思。
“你嫌不嫌我嘮叨,嫌不嫌煩?”孫蕊輕聲問。
崔山鷹笑了下,搖頭說:“不嫌!”
孫蕊笑著在他腦袋上敲了下,哼了聲說:“你要敢嫌我,我就揍你,別以為你當了師傅,本小姐就打不過你!”
“知道孫家大小姐厲害,小子不敢惹!”崔山鷹笑著說完,抬頭看著孫蕊,問:“孫姐,你知道我剛開始第一眼見到你,是什麼感覺嗎?”
孫蕊把鞋子脫了,往床裡挪了挪,靠著崔山鷹問:“什麼感覺?”
崔山鷹說:“當時你從體育館二樓,一個翻身蹦下來,我心裡就在想,這女人厲害啊,就這一手,誰要娶家裡當老婆,那下半輩子得嘞,肯定得服服帖帖的,叫幹啥幹啥,屁不敢放一個。”
孫蕊眯著眼睛,含笑著問:“然後呢?”
崔山鷹笑著說:“然後……然後我就想明白了,事兒不能那麼想,女人再厲害,也是女人,沒有誰服帖誰,兩口子過日子,有事說事,誰有理誰腰板硬,不能用強迫,暴力手段。再說,咱家蕊姐溫柔,跟外表一點不相符,他們都是瞎猜亂說,根本就沒有科學根據,但是我能感受到 啊!”
孫蕊笑著白了他眼,道:“油嘴滑舌的,別整天跟李玉龍,朱大海他們學!”
“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崔山鷹笑著道。
“都是馬屁!”孫蕊笑著說完,岔開話題問:“你覺得魚頭跟王露之間怎麼樣?”
崔山鷹想了想說:“這個我還真說不好,咱們能怎麼樣,能不能在一起,還要看倆人自己的選擇!”
孫蕊笑著說:“你難道看不出來,其實王露跟魚頭過年在老家的時候,就已經有那麼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