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豈有外家宗師境界的護國者,簡直天大笑話!” 列極眉峰冷峻,眼神中閃過一抹鋒銳。 晏紫輕扯許舒衣袖,低聲道,“別中他的激將法。” 許舒揀出根香菸叼上,點燃,“列科長的腿骨看來是長好了!” 他堂堂觀察家的階序,自然看得明白列極玩得哪門子心術。 列極擺明了就在激將他,逼他動手。 試想,他許某人如果縮了,即便真得了護國勳章,今日退縮,也必將成為明日笑柄。 盛名者,為名所累,註定之事。 除非,許舒能捨得下這巨大名利。 名者,許舒所欲,利者,亦許舒所欲。 但許舒更想要的,還是列極的項上人頭。 畢竟,秦冰,晏紫,厲俊海遭受的一切,不可能不報償。 更何況,這中間還摻和著列炎和他許某人的恩怨。 如此種種,唯血洗之! 列極想要一戰,許舒何嘗不想! 許舒提及腿骨,場間頓起竊竊私語。 列極被許舒打斷雙腿之事,被列極極力掩蓋,知之者極少。 此時,許舒當眾提及,會場眾人的議論聲,聽在列極耳中,宛若臨刑。 “無恥鼠輩,當初是你偷襲於我,有種現在就與我當場一戰!” 列極厲聲喝道。 周泰冷聲道,“列科長,雖說護國勳章尚未正式頒發,但中樞已透過決議,且已明發武選司。 你現在還如此態度對許處長,莫非是在藐視國朝英雄。” 許舒身上還兼著西部戰團特務處副處長的差遣,周泰叫許處長,也是存心不給列極面子。 列極昂然道,“某隻重真英雄,不敬欺世盜名之輩。” 反正和周泰鬧掰了,列極也不打算慣著周泰。 周泰的這些大帽子,壓得住別人,須壓不住他列某人。 畢竟,列極混跡超品堂,為的可不是升官發財,走得非是主流仕途的路子。 許舒衝周泰拱手一禮,朗聲道,“諸位同僚都是見證人,列極口口聲聲辱沒許某,許某既受中樞非常之禮,便有責任維護中樞權威。 列極,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許某下場和你一戰便是!” 列極喜上眉梢,“姓許的,若這次你還能勝過列某一招半式,從此,列某人永不出現在你眼前。” 前番大敗於許舒,被許舒踏斷雙腿,被列極視作平生未有之辱。 事後,他冷靜下來,仔細覆盤了自己和許舒的戰鬥,自覺已摸清了許舒的套路。 在他看來,他上次和許舒對戰失敗的原因,根本不是技不如人,而在於輕敵。 即便許舒用秘法突破肉身極限,氣勁外放,並輔之以高妙劍意。 只要他耐下心來周旋,解決許舒,只是時間問題。 如今,有了二次交戰的機會,列極自信心早已爆棚。 “許兄……” 周泰還待再勸,許舒擺手,“周兄好意我心領了,但此戰,非我許某自身,而為中樞袞袞諸公而戰。 許某可以戰敗,決不能無膽,讓人笑中樞諸公有眼無珠。” 列極眉頭緊皺,暗道,這混賬好利的牙口,好深的心機,若放任成長,將來必成生死大害。 周泰道,“區區小人之見,許兄又何必掛懷。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許兄如今已為百萬近衛軍中翹楚,豈可輕身犯險?” 許舒拱手一禮,“我意已決,周兄無須再勸。” “天賜良機,此賊若戰敗,他這個護國勳章的榮耀,就成了笑話,天下人就該明白,到底誰是覆滅源堡的真正功臣。” 胡無名低聲說道。 列炎面色陰沉,“可恨姓許的已得軍功,否則此戰,列極宰了他,也無傷大雅。” 胡無名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殺不得還害不得麼?你們體士途徑,對人體要害的掌握,其他途徑誰也比不了。 剩下的話,還用胡某多說麼?” 胡無名現在心情的主基調是後悔! 他和許舒本來無冤無仇,完全是為了賣列炎面子,才攪合進去的。 而在四人共破源堡的戰鬥中,他提前引燃炸藥包,純粹是惡念一閃,不願看到事後論功,被許舒壓過一頭。 他做夢也沒想到,不僅沒害死許舒,反而助力許舒獲得了護國勳章。 他更知道,這件事絕不算完! 許舒一旦有機會,必定會新賬舊賬一併和自己清算。 如今有機會,借列極之手廢掉許舒,胡無名很樂意順水推舟。 就在列炎和胡無名竊竊私語的檔口,列極已經讓人取來了軍中的比試文書。 近衛軍崇尚戰鬥,軍中比鬥也在所多有,一個比試文書,類似於生死狀,是個免責憑證。 列極爽快落筆,隨手一拋,比試文書好似被什麼看不見的存在,被拉扯著攻向許舒,宛若利刃。 許舒雙指插出,指尖輕輕震顫,精準地夾住比試文書。 他瞥了一眼,比試文書被晏紫摘走。 她定睛快速掃描,在看清“殺人者論罪”的條目後,暗舒一口氣。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