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哥,好久不見!” 許舒拱手道,“你真是我的福星,我一見你準有好事。” 多日不見,黃仲勉滄桑了不少,臉上雖有笑意,眼神中卻止不住的疲憊。 “你小子還有臉說,一來見你,不是囚室,就是牢房,一接你電話,不是讓派飛機,就是讓求人搭救。 不過好了,這回總算是消停了。” 黃仲勉伸個懶腰,笑得春風盪漾。 許舒道,“黃大哥,精神不錯啊,瞧你笑得,吃著蜜蜂屎啦?” 黃仲勉道,“沒喝著蜂蜜,但也差不多。 早讓你小子消停待我那兒,非不聽,現在好了,折騰一大圈,不還是要隨我去? 隆帥早說了,你小子就是天生的戰將,幹別的,都是屈才。 何況,鄭智自古骯髒,你這樣的良善之輩可玩不明白,現在被趕出來,也是天意垂憐。” 許舒皺眉,“怎麼個意思,我的案子結了?” “結啦!” 黃仲勉站起身來,晃了晃胯骨軸子,“委員會直接下了函,定了調子,你就是想接著鬧騰,也沒意義。 不過,除了將你開革出諸劍山,也沒別的懲戒。 我搶先一步,讓隆帥調走了你的檔案,說不定春申站的柳長川正在大發脾氣呢。” 許舒彈出一支菸叼上,“黃大哥,我瞧您這意思,有些幸災樂禍啊。” 黃仲勉挑眉,“定力不錯啊,我以為你聽說了這訊息,非得如五雷轟頂不可。” 許舒撇嘴,“看樣子,我不哭一鼻子,肯定不能讓黃大哥滿意。” 如此結局,在許舒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預料之中的,是這個結果;預料之外的是。結果來得這麼快。 黃仲勉大笑,“你哭得出來最好,哭不出來,也不妨礙我幸災樂禍。 我真是打心底裡快活啊。 你可不知道,我現在那一攤子叫個難啊,你要是來了,我能輕鬆一大截。 你只要過去,特務處處長的位子,立時就是你的。 諸劍山雖說是個核心衙門,但裡面真英雄不多,搞鄭智的人精不少。 你在裡面廝混,用不了多久,你你點兒英雄豪氣就消磨得不剩多少啦。 行了,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許舒攝過那個蕎麥枕頭,收進綠戒中。 許環山給他送了不少東西,唯獨這個蕎麥枕頭最合他心意,睡著是真心舒服。 “沒什麼要帶的,咱這就走,不過,您那兒我暫時還去不了。” 許舒說完,黃仲勉才邁開的腳步頓時定住,“你小子到底幾個意思?” 許舒道,“折騰這些年,我也著實累了,再說難得來一回東都,還未曾領略過東都繁華,哪有現在就走的道理。” 黃仲勉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小子張羅著回春申站呢,只要不是往別處跑,怎麼都好說,得,你先在東都逛蕩一段,我給你半個月假。 半個月後,你還不來,我就親自來捉人。” 說完,黃仲勉疾步匆匆去了。 黃仲勉才去,便有一名白衣管事疾步走了進來,送上兩封文書。 一封是蓋了委員會金印的假屍案處理結果認定函,一封是出獄乾結文書。 許舒坦然簽了出獄乾結文書,拿了認定函,便自出門去了。 他本想返回寢室,兩名青衣侍者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拉車的正是一匹天馬。 許舒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是要第一時間將他清理走,連一分鐘也不願讓他在諸劍山多待。 許舒也不廢話,當即登車啟程,半柱香後,馬車在城郊西麓的日照溪邊停下,此去最近的得勝門也還有小三十里的路程。 “聽人吩咐了,只能停在此處。 抱歉了。” 一路默然無言的車伕忽然開口。 許舒點點頭,“無妨,沒幾步路了。” 車伕道,“閣下可能不記得了,你入諸劍山,也是坐的我這輛車,想不到,你走,又是坐我這輛車。 來時,閣下初見天馬,淡然處之。 此去,閣下身敗名裂,亦淡然處之。 真乃寵辱不驚,某家萬分佩服。” 許舒拱手道,“尊駕謬讚了。” 車伕不再說話,揮動馬鞭,趕著馬車離開,去到十餘米外,忽然道聲“保重”。 隨即,馬蹄得得,天馬騰空而去。 許舒立在原地,眉頭微皺,馬車伕的“保重”似乎別有深意。 他正要移步,卻聽一聲道,“人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只是這三十年過得未必也太快了,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三千選人第一仙的許舒麼?” 許舒循聲看去,便見西側的斜道上,許錦闊步而來,他身後跟著狗腿子董彪,還有一名白衣青年身位還躍過了許錦,眸光陰冷,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行著青衣制服的,殺氣騰騰。 “你就是許舒?” 白衣青年在許舒身前三步的位置立定,逼視著許舒道,“自我介紹一下,本官趙乾武,現任潞安縣治安社社長,現懷疑你和一樁兇殺案有關,現帶你回去問話。”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