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跟幻術師戰鬥更危險。要是碰上與六道骸同樣能控制人軀體的術士,甚至連靈魂都會被掌控。
可惜的是,綱吉對他據說“不設防”的精神力毫無辦法。
在他閉上雙眼的瞬間,天空變成混沌荒涼的灰色,巨樹小溪草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記憶中的家。吸了口氣,綱吉安靜的躺在廊下,雙手枕在腦後,腦中空蕩蕩的什麼都不去想。
“nufufufu……”
怪異的笑聲驀然響起,綱吉蹙了下眉,沒有動彈,只是心中感慨:難道霧守都這副德行?骸和初代霧守的笑聲氣質怎麼這麼像?就是擾人清夢這一點,也是一模一樣,難道骸也是初霧的後代?
……那還真是,奇蹟一樣呢。
漫無邊際地想法在下顎被碰觸時戛然而止,感到那冰涼的觸感,綱吉睜開眼,神色淡淡,“你想殺了我?”竟然用鐮刀來打招呼,這惡劣的行為是怎麼養成的?如果再進一步,綱吉毫不懷疑鐮刀鋒利的尖端會刺穿他的喉嚨。
啊啊,感覺和上次不一樣呢,被什麼刺激到了嗎?
“nufufufu……小鬼,你到底是誰?”幽蘭瞳孔中黑桃印記若隱若現,這位不請自來的訪客顯然不滿意主人的“招待”,因某種原因而惱怒起來。
綱吉抬眼,“我是沢田綱吉。”
如今的初代還是Giotto·Vongola,自然,就算他報出這個名字其他人也查不到什麼。
所以他當初為何接受假名?
被利器威脅著,綱吉反而有些走神,何西亞屬於情報局,而沢田綱吉屬於數百年後的未來,他將兩者區分開來,是暗示自己適應這個時代,天長日久反而忘了,無論“沢田綱吉”還是“何西亞”都是他。
看出綱吉分神,男人冷冷勾起嘴角,鐮刀狠狠下壓,鮮紅的血液立即冒了出來。
“你與Giotto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雖說是夢,但跟如D·斯佩多這種等級的術士搭上關係,獲得的傷自然不可能是幻覺。感到脖子真實的疼痛,綱吉平靜地接下後半句,“——這樣說,你會信?”
相似的樣貌,相似的火炎。
見識了這些還說他和Giotto沒關係,恐怕三歲小孩都不信吧?
“你不怕我?”
依舊保持放鬆仰躺的姿勢,綱吉顯得意興闌珊,“你是幻術師,但這裡,是我的夢。”他才是這個夢的主宰,即使對方是最強術士,想做什麼也要先過他這關。
何況,“你敢殺我?”
有點嘲諷地笑了,因為心情不好,加之被人闖入夢境的憤怒,他實在對這不請自來的“客人”沒什麼好感。
眼前的人不值得溫柔以對,那隻會讓對方覺得他軟弱可欺。在常人世界生存了十四年,綱吉無師自通了黑暗世界的真理:黑手黨世界,先兵後禮比先禮後兵吃地開。
比如他的霧守六道骸,必須先用絕對武力把他徹底打服,之後表示關心思念時,才不會稍稍接受。
這是綱吉很少顯露在人前的另一面,繼承了母親溫柔寬和的天性不假,但他同樣得到了父親殺伐果斷的冷酷基因,只是天性的溫柔讓它少有應用之地,此刻不過稍稍暴露,卻讓人產生不真實感。
就像兔子忽然露出不遜色於猛獸的獠牙,恐懼倒在其次,驚愕佔了上風。
D不覺瞪大雙眼,他沒想到時隔不久,對方的氣質變化這麼大,少年眼角閃過的冷意竟讓他想到自家首領對敵的冷酷。
“nufufufu……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沢田君?”
收了鐮刀,D笑起來,既然武力無法威脅自然不必再惺惺作態,要不是當初綱吉的牙尖嘴利給他留下深刻印象,D也不至於一來就上武器。
“對待客人,我當然不會如此失禮。”坐起身,綱吉碰了下脖子,傷口消失不見,他卻知道現實中自己的脖子必定遭了災,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正面這等級術士而全身退去。
理了下衣服,夢的場景換成了客廳。
“至少,我會端上一杯溫度合宜的紅茶。”執起桌上的杯子,綱吉給自己沏了杯茶,“但,你……是嗎?”
D低笑,也幫自己倒了杯茶——雖說位於對方的夢境,但做點小改變還是可以的。“你的敵意太明顯了,沢田君。”
“是嗎。”綱吉不置可否,相當直白道,“總感覺會被你坑,所以不由得感到不爽呢,說吧,你想問什麼?在別人夢中亂逛,總不是你的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