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不曾提到張家提親的事。連月嬋和八寶都差點懷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做夢,月嬋私下讓八寶不許亂說,曉煙也不準告訴,以免傳出去壞了金穗的名聲,又讓八寶多多注意黃老爹那邊的風聲。
奇怪的是,黃老爹和平常一樣作息,竟也是半點口風不漏。
說起親事,姚府的姚老太太好容易打起精神出門做客,去的正是蜀郡王府,尋了無人處和蜀王妃聊起換名帖、合八字之事,蜀王妃取出庚帖,笑道:“老姐妹瞧瞧,這是七姑娘的庚帖。”
姚老太太這才真心笑起來,接過庚帖,隨意掃過兩眼,正要放下庚帖,忽然她失態地再次翻開,奇道:“上回慕容王府的賴娘子說,七姑娘是前年滿學回家,今年該是滿十二週歲,按庚帖上算來,七姑娘怎麼是十四周歲?”
姚老太太因兒子孫子的緣故,近些年來信佛,對八字十分看重,因此對這些小細節很是上心。
蜀王妃微驚,翻開庚帖一看,果然和姚老太太說的一樣,她疑惑道:“老姐妹可莫是記錯了?”
慕容王府怎麼可能擺這樣的烏龍,連姑娘的年庚都弄錯。況且,這位七姑娘可是慕容王妃的親孫女,就算庚帖是下人寫的,慕容王妃總會親自過目的。
姚老太太滿心疑惑地搖搖頭:“我年紀雖大了,可還沒到老糊塗。不可能記錯。”當時按捺下,回府後立刻命人去查。
姚長雍沒打算瞞多久,只等姚老太太從姚瑩瑩選秀的打擊中緩衝過來,畢竟他的婚姻大事,姚老太太有絕對的話語權,他也並不想娶一個不討家中長輩喜歡的妻子回家,鬧得家宅不寧。因此,姚老太太得知慕容七姑娘與傅池春的乾兒子私奔後,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驚得一眾小輩們紛紛趕來安慰。
姚老太太還當姚長雍並不知自己為他定親之事,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只拿心疼姚瑩瑩來說話,生怕姚長雍知曉後在人前抬不起頭來,且慕容王府將這事兒瞞得緊緊的,外間人不知曉,可伯京裡的貴族名門都暗地裡拿慕容七姑娘的私奔當做笑柄,因此才給她打聽到了。
好在慕容王府還算厚道,並未將兩家結親的事兒嚷出去。
姚老太太盼了多少年的孫媳婦眼看到嘴邊了,卻硬生生長翅膀飛走了,偏偏不能明說,生生憋出內傷來。她不好怨恨慕容王府,畢竟慕容王府算是她的孃家,這筆賬便算到了傅池春頭上,恨上加怨,做夢都在千刀萬剮傅池春。
姚長雍深知就裡,明著不敢勸說姚老太太,以免傷了她臉面,只是見祖母為自己的親事憔悴成這副模樣,實不忍心,日日在榻邊侍疾。
金穗聽說姚老太太中暑,趕來姚府看望,帶了去火的花茶,讓人沏了來,拿出自己做的枕頭笑道:“這枕頭裡裝的是薰衣草,今年才晾乾的新鮮花瓣。老太太試試看,晚上枕了這個睡覺能不能安穩些。”
姚老太太輕輕嗅了嗅,精氣神恢復些許,慈祥笑道:“聞著淡淡的,不嗆人,倒是比點的那些個香要清爽些。”
“老太太跟我想的一樣,我在家裡不愛點香,莊子上每天清晨到府上送菜時,順帶送些新鮮的花兒啊草兒啊來,擺在桌子上,又好看又好聞。床頭上擺些水果,水果的清香也比那安神香要清淡得多,夜裡餓了,丫頭們出去躲懶,隨手撿一個,也就當宵夜了!”金穗笑盈盈地湊趣。
姚老太太便嗔道:“可見丫頭是懶的,主子也是懶的!”又沉著臉對曉煙道:“你們姑娘可是告狀告到我這裡來了,再不經心伺候,我要了你們來,打一頓板子攆出去!”
曉煙一張清秀的臉皺成包子狀,清脆的聲音委委屈屈道:“姑娘是主子,不要奴婢打發了便是,何苦讓奴婢在老太太面前領了不是!”
惹得一屋子丫鬟都笑了,瑪瑙捧了一盤子桃子上來,煞有其事地笑道:“曉煙丫頭,趕緊伺候你主子吃果子,堵了嘴,這吃人的嘴短,黃姑娘吃了你的果子,老太太高興了,饒你一頓板子!”
說著,將手中的盤子轉手遞給曉煙,曉煙趕忙接住了,先奉給姚老太太:“奴婢借一回瑪瑙姐姐的蟠桃獻佛,還請老太太慈悲,饒了奴婢一回。”
金穗扭過頭笑了,姚老太太笑罵道:“我要不饒你,豈不是不慈悲了?罷了,看在桃子的份上,就饒你一回吧。”
屋內言笑晏晏,姚長雍親自端了湯藥來,笑問外面的小丫鬟:“誰在裡面呢?”
“回四爺的話,是黃姑娘在陪老太太說話、吃桃子。”小丫鬟清脆地回答,因聽了屋內的笑鬧,臉上猶帶笑意。
姚長雍眉峰綻開,聽到後面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