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如果帶子真不能看完,也沒辦法。”金瓶梅打發走了那個夥計,對我們說:“剩下的內容估計不多了,我們可以一起來推測一下後面的結果。”
我根本穩不下心,不僅僅是帶子後面的內容在折磨我,那個很像我父親的年輕助手,同樣是個大問題,但是隻有一盤殘缺的錄影帶,我無法找到其它佐證來證明年輕助手是不是當年的父親。
這個殘酷的演示性試驗最終的目的,可能就是那些用無名影子腦組織粉碎後得到的粉末,不過這些粉末是要幹什麼,還需要推敲。我看錄影看的不細緻,金瓶梅和趙英俊就不一樣了,看的本來就滴水不漏,又把殘缺的帶子重新看了一遍。
“這些腦組織變成的粉末,做什麼用?”金瓶梅叼著一支菸,自言自語。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白大褂老頭兒的一句話?”趙英俊兩邊腮幫子都有傷,腫的老高,跟做了豐腮手術一樣,他提醒金瓶梅。
“資訊採集?”金瓶梅說了一句,趙英俊點了點頭。
我旁聽他們的交談,倒是得到了一點提示,白大褂老頭兒在演示開始之前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他可能是把提取腦組織粉末的辦法下發到西海河工程的高階幹部中,然後由他們各自分派,最後集中彙報。這些高階幹部所負擔的任務,白大褂老頭兒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確實是資訊的採集。
我雖然有點討厭金瓶梅,但還是不能不佩服他,從那麼多的話還有畫面裡,可以準確的提煉出最為關鍵的一點。
“那麼這些粉末,是和資訊有關的?”金瓶梅開始思考,雖然得出了大概的推論,但這些粉末到底是怎麼回事,還需要更嚴謹的考慮。
“無非就是那幾種辦法嘛。”趙英俊鼓著腮幫子說:“泡茶喝?當K粉打?熬粥?撒到烤肉上?”
“我想,我們應該試試。”金瓶梅打斷了趙英俊的話,否則的話趙英俊再推測一會就該扯到譚家菜上了。
“那就試試吧,沒法子啊,啥事都要靠自己。”趙英俊嘶嘶的抽冷氣,站起身說:“我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一下。”
趙英俊走了之後,就剩我和金瓶梅兩個人,他沉默著抽菸,一句話都不說,我就打算回自己的帳篷去。
“喝點酒。”金瓶梅在我要走的時候喊住了我,他拿了一瓶酒出來,是青稞酒,內地不常見。
我疑惑的看著他,這個時候有心情喝酒?但金瓶梅不介意我的目光,又開了個罐頭,跟我臉對臉的喝著。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所以不敢多喝,杯子一沾嘴唇就放下來。金瓶梅的酒量應該不錯,開始還是小酌,後來就直接大口灌了。
他是那種越喝臉越白的人,據說這種人肝功能都不怎麼好,一瓶子快要喝完的時候,金瓶梅有了些許醉意,但他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了。
“曾經,在很早之前,我和你一樣,是個沒有煩惱和憂愁的年輕人,只想快快樂樂的混日子,混到娶妻生子,然後一天天平淡的變老,最後被埋到公墓去。”金瓶梅抹抹嘴巴,笑著對我說:“但連這些我都做不到,因為有人在阻止我,他們強迫性的拉著我走上了一條我根本不願意走的路。”
“誰強迫你?你老丈人 ?'…'”我聽完他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在大紅門露了一面的雷爺強行逼迫金瓶梅跟他在道上混。
“不算是。”金瓶梅晃了晃空酒瓶,好像喝的意猶未盡,他把玻璃瓶子放到我們中間,透過瓶子看著我,說:“一個人如果被迫走上了一條自己不願走的路,他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真把我難住了,因為我沒有相應的經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些時候,真實的經歷和想象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比如某些軍迷一提起戰爭,武器,廝殺就激動的熱血沸騰,但真給他扔戰場上,估計當時就尿了。
“他應該做的,就是繼續走下去,不管因為什麼走上了一條路,那都是命運的安排,必須走。一直不停的走下去,退縮一步,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死亡。”金瓶梅清亮的眼神瞬間迷離一片:“誰都不想死的,對嗎?所以,沒得選擇,必須走。”
“我感覺你快進化成一個哲學講師了,繼續努力吧少年。”
“開玩笑而已。”金瓶梅笑了笑,眼睛中的迷離就一下子消失了,他扔下酒瓶子,夾起一支菸,這種長著胡茬子抽菸的男人據說對某些蘿莉很有殺傷力,不過我取向正常,就覺得他該刮鬍子了。金瓶梅笑過之後變得嚴肅起來,對我說:“在三臺河子的時候,我們的遭遇其實不怎麼正常。”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