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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羞成怒的劉徹是真發了狠,連夜奮筆疾書制定魔鬼操練十大要領八項注意,邊寫邊陰森森冷笑,誓將那群祖國未來的花朵操得(性)生活不能自理。
轉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禮記·昏義》道:“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
兩輩子加到一塊的人生大事,劉徹卻沒什麼感覺。
六禮當中,前五項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都用不著劉徹,最後親迎的活也只要劉徹做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醮子禮是周制婚禮正式開場的第一步,父親醮子,新郎接受父親賜酒,需一飲而盡,接著才能動身去迎娶自己的新娘。且不說劉啟敢倒酒劉徹也未必敢喝,僅僅是皇帝的身份,就不允許他放下身段至館陶公主府親迎。只要派出足夠分量的親信前去便可。
為示恩寵,一干太子黨都被劉徹派去了,阿嬌藉著機會,對冷麵的張湯好一陣捉弄,又是讓他唱誦禮函,又是故意不接引手繩不上馬車,其餘人少年心性,鮮少看到張湯如此狼狽尷尬的模樣,也樂見於此,眼見要耽誤吉時,才哄了阿嬌上車。
周制婚禮並沒有拜堂這一項,而是行沃盥禮,新人入席前的潔手潔面。
待宮人撤去匜和洗,劉徹與阿嬌相對而坐,謂之對席。對席的位置也有講究,劉徹於西阿嬌在東,意以陰陽交會有漸。
在乾瞪眼的眾人面前,吃肉飲酒。別想著古龍筆下大塊吃肉大口飲酒的美夢了,吃肉是“同牢”之禮,食的是同一牲畜之肉,一口,意思意思就成了。接著是合巹,飲交杯酒,交杯交杯只是交換了杯子而已,並非誤人子弟的古裝劇那樣挽著胳膊喝的“交擘酒”。合巹本意指破瓠(瓜)為二,合之則成一器。剖分為二,分別盛酒。匏瓜是苦的,用來盛酒必是苦酒,大概是同甘共苦先苦後甜之意。劉徹勉強飲盡,看見阿嬌,豔妝之下也擋不住悲傷逆流成河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阿嬌回瞪他一眼。
挑蓋頭神馬的也別想了,蓋著塊布,怎麼吃東西?
終於到了行使新郎職能的最關鍵的步驟,餕餘設袵,也就是蠟燭一吹帷帳一拉被子一卷的和諧時光。然而,皇帝皇后的屋子裡還有一大堆人。倒不是誰敢鬧洞房,而是禮儀如此,脫衣服也是有祖制要循的。新娘脫服由女侍接受,新郎脫服由男侍接受,待原本清清白白的皇帝皇后被視奸過一遍,閒雜人等才持燭而出,關門聽床。
劉徹被朝上的老古董惡補過禮儀,是清楚“權”決計不會落在自己身上,他是不知道他們能聽出什麼來,反正第二天兩人都早早下了床,自己沒有創造四方雲動神槍不倒的童話,阿嬌也沒有侍兒扶起嬌無力一下子退化成腿站不直腰挺不起的軟體動物。
國家放他婚假,劉徹還能稍微歇一歇,阿嬌就不成了,她還要行“成婦禮”:婦見舅姑、婦饋舅姑、舅姑饗婦。新娘不僅要在成婚後的第二天早晨,早早起床、沐浴,盛著棗、慄和腶修等物的竹器到公婆的寢門外等待,其中“棗”取早起之意,“慄”取顫慄之意,“腶修”取振作之意,而且,還要親自侍奉公婆進食,待二老食畢,婦要象徵性地吃公婆的餘食以示恭孝。禮成,才能名正言順地授之以室,代理家政。阿嬌雖貴為皇后,也逃不過硬挨這個下馬威,只是她終究是皇后之尊,與劉徹又是兩小無猜的情分,兩後待她不會過於苛責。
初掌鳳印的陳皇后摩拳擦掌,準備在漢宮大幹一場。
劉徹藉機煽風點火,讓她把自己身邊的人全換了,根據東方朔暗中傳來的訊息,他身邊有不少探子。
宮女侍從立刻嚼起了舌頭:“陛下身邊的侍女,詹事府自然是揀最好的送過來伺候,皇后娘娘嫁過來後卻不喜歡漂亮婢子往陛下跟前湊,把在前頭當差的,全換成粗粗笨笨的宮女。”
“陳皇后管得可真狠……”
“可不是,偏偏陛下也沒有不高興,凡是都由著她,嘿……金屋藏嬌呀……”
“金屋藏嬌?”
“你忒短見識,話說當年……”將前太子現天子的風流史八了個遍,從劉徹四歲就會開口給自己討媳婦兒這一命題,推理出當今陛下御女無數男女不忌雙飛沒問題NP也可以的風流野史。
“嚇,陳皇后專寵,怪不得陛下的臉色一日不如一日。”
這樣的流言也入了劉徹的耳,大抵所有男子受不了這樣被當成賊來管束,他不高興,並不是因為阿嬌,而是飛來橫禍,他不想管,卻不得不管。
注:御林軍,又稱羽林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