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到偏殿旁的小殿進行早朝,並且一切從簡。
在工作時間毫無人權的苦苦逼迫下,睡眠質量蹭蹭蹭地往上漲。劉徹已經很久沒嚐到做夢的感覺了。
阿嬌晚上不和丈夫碰面,早上卻是和劉徹一道醒來的,往往在送走劉徹、收拾妥當之後,便至長樂宮向兩後請安。
劉徹今天卻攔住她:“天剛亮,你再睡會,不用去向皇祖母請安。”
阿嬌心領神會,祖母不顧她這個孫媳婦的面子明目張膽往自己夫君身邊塞人,她也不用和老太太客氣不是,喜滋滋地又躺了回去。
第五十七章 上郡馬場 。。。
到了日上三竿,陳皇后才下榻,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子總覺得懶,幹什麼都提不起勁,大抵是後宮太平,沒有奮鬥目標,每天除了和老太太鬥幾句嘴,互相吃些暗虧,就無事可做了。
哺食,聽婢女說陛下又詔她一同狩獵,阿嬌才提起兩分精神,命人將吃用準備妥當。
“春寒雖過,山中猶涼,裘衣得多帶幾件。”
阿嬌突然興起:“對了,把陛下賜的弩箭帶上,省得本宮像上回那樣只能在一旁幹看著。他們耍他們的,我玩我的。”
有婢子湊趣:“陛下捨得放任皇后娘娘不管?”
阿嬌笑罵:“多嘴! ”
心裡對自己的夫君多有欽佩敬服,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自己嫁的是一國之君?要是兩人整天膩味在一塊,他不煩,自己還煩呢!
以狩獵為名訓練軍隊,阿嬌即使不懂兵法韜略,也知道事關重大,在太皇太后面前替劉徹遮掩,非但沒有因此遊興大減,反而為對夫君有所助力而感到滿足。即便將來要與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阿嬌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會產生危機感,因為她依仗的,從來不是美色、家世,而是夫妻齊心的共苦情誼。
劉徹也是有意經營自己的婚姻,枕邊睡的人,沒聽說無緣無故苛待結髮妻子的。至於愛情,他沒這個北京時間談,再說,緣分可遇而不可求。就算碰到了,也未必愛上;就算愛上了,也未必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未必能廝守到老。他已經掉到了無窮無盡的陷阱和陰謀裡,何必再自尋煩惱,招惹玄之又玄的丘位元?再說,皇帝的愛人,是緊挨著煤礦工人、小攻家的醫生之後最危險的職業,九死一生,死狀奇慘,走的全是斷子絕孫滿門抄斬連累九族一起殉葬的背運。
唉,還是別禍害人了……
但凡有用得著阿嬌的地方,劉徹從來不會瞞她,而她不必要知道的事情,劉徹也不會主動告之。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孔老夫子根據自身經驗,總結出的金科玉律,必然是尤道理的。夫妻之間,主僕之間,都是相處的難題。過於親近,對方就會端架子;疏遠了,又會嘖有怨言。其中火候必須掌握到位,否則恃寵而驕,難以收拾。
劉徹算不上玩弄人心的高手,可豐富的人生閱歷和獨特的觀察視角也讓他在權術上沒有吃什麼大虧,其手段有時候讓朝裡的老油條刮目相看。
竇老太,就算再怎麼老當益壯再怎麼老而成精,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是有後宮女子的侷限性的。她總是著眼於分化劉徹手中三家外戚的權利,送美人,說閒話,挑撥夫妻關係,的確,若是未嘗風流心氣高傲的少年天子,十有八九就會中計,就算為了大局不翻臉,也會與陳皇后心生嫌隙。
劉徹與她截然不同,他對皇權天意沒多少崇拜,這個毫無信仰科學王道的靈魂,腦袋裡盡是毛爺爺“槍桿子裡出政權”的諄諄教導。所謂兵權在手,天下我有,一點也不介意在必要時使用雷霆手段。而且,他的明君爹給他留下足夠平蕩藩王討伐匈奴的財產與糧草,不花個乾淨,晚上還真睡不著。
將羽林和皇后丟給韓嫣,劉徹打算帶著李陵潛至養馬所挑選戰馬。
同行的還有秋蟬,為了贖她出天牢,李家花了六十萬錢,這個媳婦想跑也跑不掉了。
秋蟬奇怪地問道:“陛下,怎麼不見冰山臉、大塊頭和娃娃臉?你們幾個不是好得穿一條褲子嘛……”
劉徹微窘,自從妓館被誤會,他已經很久沒和灌夫、郭舍人單獨說話了,即便是羽林練兵的時候,也只是嚴肅討論軍事,不講私情。至於張湯,瑣事繁忙,只能在朝會時見上一面,遠遠的連臉都看不清楚。
李陵是個沒出息的,傻呵呵地笑著,劉徹深深懷疑他的嘴從秋蟬答應下嫁起就沒有合上過。雖然兩人的親事已經定下來,礙於習俗,秋蟬沒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