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張口的瞬間,白鴉的舌不由自主地探入白颯口中,很快便捕捉到白颯的小舌。
起先,白鴉只是微微一驚,像是碰觸到什麼不該碰觸的東西。
但之後,感覺到義父正在極力反抗躲避著自己,他賭氣似地舔弄起來,好像越不讓他碰,他偏要碰般。
這一吻變得極為霸道,令白颯漸漸呼吸困難、身體發虛,無意中依靠在白鴉身上。
怎麼回事?
他有些不知所措,眼裡都是迷茫。
方才被赤玉怎麼挑逗都毫無反應的身體,竟然因為鴉這胡亂霸道的親吻而發熱了,心臟也在猛烈地震動著……
是因為對方的行為,讓自己太過震驚了嗎?
眼見白颯全身赤裸,軟綿綿地依賴著自己,雙頰也因為自己的親吻而變得透紅,白鴉莫名地覺得身子燥熱起來,小腹繃緊。
這是怎麼回事?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什麼?
白鴉微微鬆手,白颯則趁機一把推開他,一手擦拭著嘴角,向後跌跌撞撞地退了一步。
「你幹什麼?」他用極為困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孩子,不明白白鴉究竟中了什麼邪。
竟敢對他這樣做!
這懷疑的目光刺得白鴉心裡發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搞的,不過還是馬上為了捍衛自己在義父心裡的地位而抗辯起來。
「為什麼她能做,我不能做?」他大聲吼道,眼裡都是委屈,「我明明已經長大了,她能做的,我也可以!」
白颯有些吃驚。莫非鴉是因為剛才見到赤玉這樣對待自己,所以才模仿她?
難道他以為,這樣做就會讓自己高興嗎?
「蠢貨!」白颯自以為弄清緣由,伸手拍了拍白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等你長大,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
「我已經夠大了!」白鴉用力搖頭,順手拉住白颯的手臂。
為什麼?為什麼義父總將他當成小孩子。可明明也是他說自己已經長大,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粘著他,他才一個人忍受寂寞、獨力進食,想讓義父看看自己長大成熟的樣子……
但如今,這個人卻又用相反的理由拒絕他做其他人可以對他做的事,任由別人親近,卻獨獨拒絕自己的靠近。
被迫貼近對方的胸口,聞著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白颯心裡不知為何,有一絲慌亂。
這是他銀狼白颯從未遇到過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這絲慌張是因何而起。
他只知道,面前這個人,不再是孩子,他的臂力已經足以將不使用妖力的自己制伏,這說明他長大了,自己或許不該再以對待孩子的方式來看待他。
白鴉緊緊抱住了白颯,埋首於他的頸窩之中,「我不要義父丟下我,卻跟別人在一起……我看著難受。」
「……」
白颯有些弄不清狀況。這究竟是一個孩子在向自己撒嬌,還是……
「你已經長大了,或許隨時都會離開我身邊……」他依然和往常一樣,伸手撫摸對方的頭頂,平時他這樣做,白鴉都會乖乖安靜下來。
「我不離開!」可白鴉一反常態地將他抱得更緊,像是害怕被推開似的,「永遠都不離開,除非我死!」
白颯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他自然也不希望鴉離開,但卻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看著他,在責怪他佔據了原本不屬於他的位置。
特別是看著鴉一日比一日成熟,他異於中原妖族的長相更令他感到不安,只是他不願多想,一直要自己不去在意。
可是偶爾他還是會忍不住懷疑,有朝一日,鴉見到他真正的族人時,自己還能留住他嗎?
白颯心事重重,卻依然面無表情,他向來不會把想法表現在臉上。
目光無意識地在白鴉寬闊的肩膀上游走,忽然間,一道突兀的傷痕闖入視野,讓他皺起眉頭。
他伸手拉開白鴉的衣領,這才發覺對方身上有數道傷疤,彷彿被利齒撕咬過。
「這是怎麼回事?」白颯嚴肅地盯著白鴉。
他嚥了下口水,急忙拉攏自己的衣服,衝著白颯笑了笑,「沒什麼,和人比劃了兩下。」
「你和別人動手?」白颯鬆開拉著白鴉的手,滿臉不悅地看著他,「我應該很早就告訴過你,同族之間不該相殘,尤其絕對禁止打架傷人,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對不起,義父……我錯了。」白鴉耷拉著腦袋,和小時候犯錯被責罰時一樣縮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