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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三牲煮酒,以慰忠魂

九公子緩緩收功,打坐調息片刻。馬車停了下來,蘇公公,探出看了看,道:“陛下,不歸鎮到了!”九公子起身看向初晴和九薇,兩人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蘇公公掀起錦簾,九公子昂首闊步走出馬車,緩緩下了馬車,數十萬大軍,分列兩側,單膝跪地,高呼萬歲,鐵甲颯颯之聲,迎著絲絲清風,肅殺威嚴之氣,震懾千里。隨著九公子走過,兩側將士逐一站起,跟在九公子身後。大軍之中收納了很多南洲將士,安眠在不歸鎮外的將士多數都是和南洲征戰而死,為了避免傷害南洲將士計程車氣,唐鋒安排大軍駐守不歸鎮外,禁衛軍、赤烏軍和鎮北大營的將士守在千頃枯墳之外,中間修築一座簡易高臺,高臺之上擺放酒肆三牲,皇旗居中、兩大營旗分在兩側,隨風飄蕩。七七鐘鳴之後,九公子邁上高臺,焚香入酒。千頃枯墳埋藏了多少忠魂骸骨,為中洲百姓贏取世代安穩祥和。

聽著數萬大軍敲擊盾牌的聲音,伴著怒吼的殺聲。這是中洲將士對戰死之人的最高禮節,他們認為,將士不死,忠魂衛國。與綿綿泣語,哀怨之聲相比,這些死去的將士更願意聽見的是戰場之上的喊殺之聲,因為殺聲未絕,就代表著他們還活著,他們仍然可以怒戰沙場,駐守邊關,繼續守護著身後的一片安穩太平。九公子想起霽寒霄曾經和他說過,將士與俠士的區別,與俠士相比,將士武功弱,學識淺,見識短,心思簡單,可以說根本無法與俠士相比。這些人心中沒有天下大義,沒有聲名富貴,他們只想活著走下戰場,回家過安穩太平的日子。儘管他們有諸多的不足,可是中洲千百年來的太平安穩都是他們換來的,有些人失去了性命,有些人斷了手腳,有些人傷痕累累,霽寒霄說過,與那些威名赫赫的俠士相比,他更佩服這些平淡的將士,高高在上的正義那更像施捨,血肉之軀駐守的太平,才更加值得尊敬,也更加值得珍惜,這些將士膽怯懦弱,可恨,血灑沙場,駐守家國,可敬,冬寒夏熱,血汗交加,可憐,為了一隻雞,一隻羊,刷聰明,可愛。就是這群可恨、可敬、可憐、可愛的人駐守了一代代人的盛世太平。而他們往往還會受到不公的待遇,可是當奔赴沙場之時,他們仍是義無反顧。九公子終於明白,霽寒霄為什麼可以對將士和顏悅色,卻對百官名士不苟言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霽寒霄寧願跟隨將士風餐露宿,也不願回到王府享用山珍海味。也許是一場場血戰滌盪了心神,也許是霽寒霄從小的潛移默化,此刻的九公子對躺在這千頃之地的將士,由心的尊敬。

九公子走下高臺,蘇公公身後一行人,抬著一缸水,一箱石,一甕沙,逐一走過那一座座早已無碑無名的墳墓,在每座墳前撒上一捧沙,淋上一碗水,放上一塊石。這些沙、石、水是九公子從南洲城帶回來的,九公子想告訴這些將士,他們可以安息了,從此之後不歸鎮外再也不需要拋灑熱血才能駐守太平。如今天下都是中洲國土,他們可以安心享用這裡的永世太平。九公子足足用了兩個時辰走過每座墳墓,墳地荒蕪,砂石野草,九公子的龍袍劃破。九公子駐足靜靜的看著這千頃之地,道:“傳旨,戶部撥銀,修建陵園,重新修葺這裡每一座墳墓,將戰場之上帶回的將士也都安葬在此處,命周圍百姓世代奉守陵園,每年以三牲祭拜。今後凡我中洲官員無論大小。經過此地,必須虔誠拜祭方可離去。凡有敢侮辱毀壞陵園之人,無需審理,就地斬殺,將朕從南洲城帶回的盛石的箱,盛水的缸,盛沙的甕,放於陵園大殿之中,他們再也無法邁入南洲之地,看看如今的中洲盛世,朕就以它們代替南洲的山水土地,將南洲江山水色搬至他們的陵前!”九公子回身看向禁衛軍中飄揚的龍旗,看向蘇公公,蘇公公迅速派人取來龍旗,九公子拿起龍旗,萬頃之力,注入地下,道:“中洲永遠不會忘記你們!”

號角聲聲,兵甲陣陣咆哮,九公子深深一禮,百將紛紛跟隨。九公子緩緩起身,一陣風颳過,千頃之墓上的野草紛紛微微彎曲,拜向九公子,風足足颳了一盞茶的時間,微微的風聲好像戰場之上的喊殺之聲,吹起九公子的龍袍,外袍飛起,掛在高臺之上。風慢慢停下,可是龍袍仍然掛在高臺之上,蘇公公見狀,命人取下來,可是當龍袍取下來之後,黃沙漫天,狂風頓起,將那名士兵吹倒,士兵手中的龍袍重新掛在高臺之上。唐鋒道:“陛下,您的龍袍撫過所有將士的墳墓,龍袍之上沾染了將士們魂魄凝聚的忠心,不如在此修建一座龍望臺,將這件龍袍懸掛於此,將士們忠心可寄,也可震懾周邊的頑徒!”接連發生的怪象,讓所有人都感覺陰風瑟瑟,只有龍袍懸掛於高臺之上,那種陰冷之氣才會消退,於是眾將士紛紛附和,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