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請來看看才好。”
傅月明也不覺此言有什麼不對,那顧大夫來過家裡瞧過幾次病,倒是有些手段,便點頭說道:“這倒也好。”轉而問道:“父親呢?母親病著,他還去鋪子裡?”陳杏娘說道:“他本說不去的,只是今日是算賬的日子。貨商要過來收賬,老爺不去是不成的。”這母女二人說了回話,冬梅送了粥飯點心上來。傅月明見是兩碗香稻米粥,一盤子自家掖的鹹蛋,一碗香油拌的鹹菜,另有一碟子艾窩窩。
陳杏娘說道:“身上不爽快,不想吃那些厚味,我吩咐廚房給做的清淡些。”說著,也沒下地,就在炕桌上吃了早飯。傅月明見她身體不便,遂端碗佈菜的服侍了一回,又拿起一塊艾窩窩,問道:“這窩窩頭倒是做得好,不知是哪位嫂子的手藝?”陳杏娘說道:“倒不是家人做的,是那邊送來的。我吃著倒清爽,合口味的。”傅月明聽聞此言,便沒接話。半日才又問道:“姑媽那邊近來沒什麼訊息?”陳杏娘說道:“最近一段卻是安寧的很,一向少見她過來。愛玉丫頭倒時不時的過來,同我一坐就是半日,言談舉止,乖覺的很。好個丫頭,怎麼託生在那樣的娘肚子裡,倒是委屈她的。”
正說話間,冬梅進來報道:“唐姑娘來了。”言畢,唐愛玉帶了丫頭夏荷走了進來。
陳杏娘便笑道:“當真是說不得了,一念人可就來了。我方才還同你姐姐說起你呢!”唐愛玉走上前來,先與陳杏娘請安,又同傅月明平敘姊妹之禮,寒暄已畢方才笑道:“舅媽同姐姐說我什麼?敢是又笑話我呢?”陳杏娘與傅月明齊聲道:“哪裡有這話?才還在誇你呢。”
寶珠在地下放了張椅子,唐愛玉便坐了,相陪二人說話。她同陳杏娘能有什麼要緊話說,不過是些家長裡短,天暖水寒的閒話。陳杏娘吃畢了早飯,又張羅著吃藥,二人在上房裡忙碌了一陣。
待諸事了畢,陳杏娘說道:“鬧了一個早上,我身上倦的很,要在這裡躺躺。你們姊妹二人到後園子裡玩去罷,有幾樣好菊花開了呢。”
傅月明便同唐愛玉出了上房,一道攜手往後園裡去。
行至後園,唐愛玉果然見秋英颯爽,迎風盛開,不覺笑道:“姐姐這園子,雖是不能與那些豪門巨室的不能相比,倒也很有幾樣名貴花種呢。”傅月明淡淡說道:“這園子可不是我一人的,怎能夠說是我的園子呢?”唐愛玉笑道:“聽聞如今傅家太太已不大管事了,裡頭人情往來、賬目進出等事宜皆是姐姐打理,薇仙妹妹又拘禁室內,自是不能和姐姐相較。姐姐現下正是春風得意,別說這一座園子,就是傅家皆算作是姐姐的,也不為過。”
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妹妹這話可不要亂說,傳到老爺太太耳朵裡,要說我張狂呢。再者說來,不省心的事情這樣多,我哪敢這樣託大?待那些煩心事都了了,才叫高枕無憂呢。”唐愛玉笑道:“不都了了麼,還有什麼不省心的事沒了?”
傅月明淡淡說道:“妹妹知道我說什麼,咱們姊妹之間就不要打這個啞謎了。妹妹拜了太太做乾女兒,咱們可要比往日更親近些呢。”唐愛玉見她話說到這個地步,方才斂去笑容,說道:“姐姐的意思,我心裡明白。然而姐姐還需得給我一樣信物,方才好取信於人。再來,此事辦成,唐家在舅舅跟前再難立足,我又有什麼好處呢?”傅月明笑道:“妹妹倒是心裡有盤算的,妹妹想如何呢?不如就趁著這幾日,請父親做主,替你定下一門親事?往後唐家好也罷,壞也罷,都再不與你有什麼相干。”
熟料,唐愛玉搖頭道:“姐姐這話,說與我那姑姑聽就罷了,我心裡卻不欲如此。我聽聞姐姐近來要做一樁大事,事成之後,許我三分紅利就是了。”傅月明頗為納罕,瞠目道:“你倒是胃口不小,那生意影子還沒有,你就要三分利了?再者說了,那事兒也不歸我管,老爺也未必肯聽我的。”唐愛玉淺淺一笑,說道:“我說的並非明面上的,而是姐姐與那林家小姐暗地裡的買賣。”傅月明聽她此言來的甚奇,心裡忖道:我同林小月的商議,是私底下的事兒,此外並無一人知道。她倒是從何處得知?莫非只是聽了什麼風聲,來詐我話的?
這般想了一回,傅月明面上不動聲色,淡淡笑道:“妹妹說的這話倒是有趣,我同林家小姐都只是沒出閣的姑娘罷了,能有什麼買賣。”唐愛玉笑道:“姐姐也不必瞞我了,我既能說出這話來,便必定不是來詐的。姐姐也不必問我在何處得來這訊息,只需信我就好。”傅月明看了她一陣,忽然笑道:“以往倒是小瞧了妹妹,我今番即便答應了,也只是口頭上的承諾罷了,日後若做不得數,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