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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該死!”亞力克的怒吼聲變得模糊,喧鬧與黑暗阻礙了***行動。

蹲踞在樑柱下的瘦削身影早已適應黑暗,梭巡過方才伊芙被帶走的方向,長腿倏忽蹬起,飛奔而去。

臨走之際,威廉冷冷地回眸瞪了亞力克一眼,被激起的妒火已經狂燒得澆也澆不熄。

“憑你這種死老頭也想跟我搶?我最恨別人跟我搶,是你逼我轉性的,王八蛋!”很顯然的,某人又在替自己反常的行徑開脫了。

威廉嚴重懷疑,薛爾頓的人極有可能是格林童話看太多了。

眼前三層樓高的圓塔建築,頂著彷佛俄羅斯傳統建築的洋蔥頭,整座漆成紫黑色,詭豔而迷離,就像童話故事中惡毒皇后居住的寢宮。

攤開握在手中的平面圖,再加上約翰告訴他的資訊,他知道伊芙被軟禁的地點應該就是這座詭異到極點的圓塔。

沒有時間***了,小舅說過,只願意支援四十八小時,每隔十二個鐘頭便有架直升機停靠在入口附近的隱密處,錯過三次,就註定孤立無援,想活命的話就只能憑靠自己的雙手。

利落的自***袋內取出消音罩旋緊***口,接著再轟開起碼有二十斤重纏繞的鐵鎖鏈,鐵門敞開一道縫,他抬腿使勁一踢,瘦長的身子迅速閃入內,消失於黑暗中。

威廉適應了黑暗後,眼前是攀繞高塔中心而建的圓弧石梯,有著中世紀的味道,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花香。

沿著牆面摸索而上,一樓空蕩蕩的,二樓是廚房與裝飾得相當舒適的客廳和浴室,沒有電視或任何電器,只有幾本已過期兩、三年的雜誌以及陳舊的書籍。

來到最頂端的三樓,總算有了光亮。微暗的燈泡,乾淨的地板和乳白色的矮桌,桌上立著一隻透明玻璃罐,盛著清澈的水,水中插著挺直花莖,那含羞待放的花苞正是香氣的來源。

深處,有人在吟詩。

聲音輕盈,像夏日午後的暖風敲響垂掛於簷下的陶瓷風鈴,乾淨沁脾。

踩著無聲的步履,威廉上一刻還清晰的思緒和心情,頓時像一杯即溶咖啡全攪和在一塊兒,心湖泛起的漣漪象是永不停止。

“i…mnobody……whoareyou?areyounobodytoo?thenthere…sapairofus……”

艾蜜莉狄更森的詩?那個孤獨的女詩人?難不成伊芙是以此投射自己的心情?

威廉帶著複雜難解的情緒,一步步走向靠坐在塔上唯一小窗邊的娉婷身影。

窗外釘有鐵欄,自欄間流洩而入的幽微月光將她籠罩,她低垂著臉,正看著攤平於腿上的詩集。

嗯哼,這個女人挺能幹的,她手上那本詩集眼熟得很,不正是小舅媽平日愛讀的英美詩選集?竟然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用第三隻手偷渡到這裡來,真是……霍然,睿眸半斂,威廉舉起***,狠狠地抵上眼前近乎蜷伏之姿的背影,冰冷的***口就抵在她滑細蒼白的後頸上。

“在算帳之前,你若先來個求饒兼痛哭流涕,或許我還有可能原諒你;還有,誰跟你nobody了,我可是羅蘭家族歷來最美型的繼承人。”

某人很不要臉又自戀的自行對號入座,也不想想根本沒人說她詩中指的物件就是他。

伊芙驀地旋身,腿上厚重的詩集啪一聲落地,書頁被風吹拂,迅速的一面又一面翻飛著。

威廉手上純屬戲弄意味的***倉皇的滑落,鏗鏘聲中,在染上髒汙的靴邊轉了數圈後靜止,接著,靴上陡現一雙白皙的裸足,裸足很不客氣地踩在靴尖處。

威廉滿臉詫異,因為他的頸子讓她緊緊環摟住。他的心像瞬間讓人強硬地撬開一個洞,然後對方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擅自住了進去。

而那個人,此刻近在咫尺。

伊芙湊近他的臉。她看來有些憔悴,好像剛哭過,凝著水光的明眸緊鎖在威廉左前額上的那道疤痕上。疤痕極淡,至少必須相距五公分之內才能看得真切。

“太好了……疤痕不深,你能繼續當世上最帥的吸血鬼王子。”她蹙起的彎眉剎那間舒展開來,發顫的唇瓣漾起一朵淺淺的笑。

這下,威廉知道自己栽了,徹徹底底栽了!

假性同性戀的“假性”先被摘掉,然後現在同性戀的“同”也要被去除,再然後……反正什麼都毀了,他的自尊、一世英名都毀了。

他煩躁的大掌滑過她短薄***的髮絲,微微將它揉亂。伊芙一愣,赫然迎上威廉凜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