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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醒。

踏上船後,王倫也轉身回望,一臉哀慼再遮掩不住,真的就要離開東京了?

“才在東京待了幾天,連桑家瓦子都沒去過。”

李銀月接著上船,這番抱怨讓王倫心中更為刺痛,能不能別說了?真是沒心沒肺啊!

王沖淡淡道:“東京又沒長腿,就在這裡,我們還會來的。”

王倫心神一振,頓時精神了不少,沒錯,還會來的,那時自己也該是衣錦還鄉了。

王世義留在最後,正要上船,另一艘船靠岸,船上該是載著身份尊崇的官人,開封府的差人在旁處碼頭隔出通道,一群綠衣紅衣官員迎了上去。

船上男男女女立著,正待官人先下船,其中一大一小兩個纖弱身影與他人遠遠隔開,頭戴紗帽,依稀有一股寂寥之感。王世義瞄了一眼,沒怎麼在意,踏上船板,招呼艄公開船。

“我們到了……”

梁月繡舒著長氣,這一路水陸輾轉,即便許光凝為照顧家眷,刻意放慢了速度,也累得著實夠嗆。

“這就是東京!?”

梁錦奴就覺腳下發軟,抓緊了梁月繡的胳膊,好奇地四下打量。隔著紗帽,看到一片近於成都,繁華卻甚於成都的景象。眼角還瞄到了一艘正離岸的船,艄公吆喝著汴河號子,一個壯碩漢子在船尾張望。

梁月繡道:“這就是東京,我們娘倆今後就要在這裡過活了。”

梁錦奴蹲下身,撩起裙襬一角,一圈紅繩綁在腳踝,此時已松到了繡花鞋的鞋面。她小心仔細地將紅繩綁回腳踝,起身時,腳踝的那股緊束感終於回來了,她鬆開了抓著梁月繡的手,穩穩站著,重複道:“這就是東京……”

“這就是東京,現在還沒什麼改變,下一次來時,我會讓它變。”

透過船艙,王衝向這一段短暫的東京之行道別。

東京確實沒變,但東京裡的一些人與事卻已偏離了原有的歷史軌道。

吳近家中,吳氏正招待一位遠親姐妹。這姐妹是捧日軍一位指揮使的小妾,靠著她的關係,吳近在去年還兼過一段時間吏部侍郎右選,也就是以前三班院的箭班差使,為考評武官箭術的官員打下手。可惜吳近性子粗疏,不會奉承,這差使很快被人擠掉了。

“他爹跟著王按勾去蜀地辦差了,還是邊事司王學士發的條子,之後才補堂札。”

吳氏略帶炫耀地說著,王衝手裡有王黼給的用人批條,用這條子調一個禁軍小小副都頭,沒誰敢說必須先辦完手續才放人。吳近一早去遞了條子,回來就一副揚眉吐氣之色,把上司的奉承說了好一通。

“這樣啊,姐姐是有福了。”

聽到是在新貴王宣和的衙門裡辦事,那姐妹羨慕地感慨著,原本要出口的話也吞了回去。

傍晚,重重飛簷,肅穆凝重的宮城深處,一個不到十歲,寬額朗目的少年正咬著牙,努力引弦張弓。一邊的侍從嘀咕著什麼,亂了他的心,一箭射出,只紮在二十步外草靶的邊緣。

少年微惱地問:“呱噪什麼?”

侍從躬身道:“殿下,真不巧,我兄弟舉薦的那個吳近,已領了差事,今日剛離東京。”

少年不在意地道:“沒了吳近,就找其他人,我就不信,汴梁十多萬禁軍裡,就找不出一個弓箭教頭。”

侍從道:“殿下說的是,不過殿下練弓這事也不能太張揚,小的們只能暗中尋訪。”

少年很老成地點頭:“我知道,我這個廣平郡王舞刀弄槍的,讓那些只會罵人的大臣知道,又要生事了。”

他洩氣地丟下弓:“可我又不像三哥,那些書畫功夫,聽聽就頭痛。”

“九哥……九哥……”

“九哥哥!”

正說話時,脆甜的聲音響起,少年喜道:“福金來了?還有繯繯?”

彎月當空,吳家院子裡,吳氏撫著女兒圓乎乎的小臉蛋,憧憬地道:“芍子啊,你爹瞎話可別聽,等你爹掙了出息,捉一個進士夫君給你,安安生生過富貴日子,娘在夢中都能笑醒了。”

歷史,已經改變。

【第二卷終】

ps:【說岳裡有個王倫,匪頭所寫的王倫,正是那個王倫的歷史原型,也是一個人物。】

第一百五十七章事興未醉溫柔鄉

兩年前伏屍累累的河岸兩側已被如海的軍帳蓋住,潮水般的喊殺聲從西北面的臧底河城傳來。

一位白髮斑駁的老將由大批軍將簇擁著,立在一處高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