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黑相間袍服之人,正坐在書案後面,雙手各拿了一封信,反覆觀瞧。這兩封信,早在數日之前就送到他的面前,此刻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這功夫,門外響起敲門聲,面具人把信放到桌上,抬頭說道:“誰呀?”
“主公,是我。”門外之人答道。
“是,老於呀,進來吧。”面具人說道。
“吱啦”一聲,房門推開,老於緩步入房,反手將門帶上。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面具人不過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說道:“主公,杭州那邊的訊息傳來了。”
“查探的結果如何?”面具人問道。
“據探子回報,浙江水師確實損傷慘重,用全軍覆沒來形容,也不為過。碼頭上的戰船不是被打的支離破碎,就是被燒的殘破不堪,水師大營更是付之一炬。咱們的人從打掃戰場計程車兵那裡等到訊息,說那裡確實經過一番血戰,死傷無數,他們去打掃戰場的時候,遍地都是屍體。坊間流傳,是總兵鄭芝龍與副將沙通汪都是海盜出身,那鄭芝龍一心想要一家獨大,所以對沙通汪很瞧不上眼,總想著將其滅掉。這一回,好像是聯合了監軍太監孫禪去為難沙通汪,結果沙通汪也不是吃素的,被逼之下,一怒殺掉了鄭芝龍和孫禪。他害怕浙江水師反來征剿,便先下手為強,偷襲了水師大營。”老於將得到的訊息,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如此看來,嶽肅的水師全軍覆沒是真的了?”面具人沉吟一聲,說道:“老於,你也是幫中骨幹,究竟世故,你覺得這樁事情,會不會是嶽肅演的戲?”
“對於是否是嶽肅布的局,屬下也不敢斷言。”老於搖頭說道:“不過,如果真是嶽肅故佈疑陣,這個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他總不能殺掉數千官兵,毀掉所有的戰船吧。再者說,他布這個局的目的是什麼,似乎毫無道理。所以屬下斗膽猜想,應該是真的。而且屬下還聽說,朝廷派來的那個副將,都已經急的不知該怎麼是好了。”
“本座也覺得不像是假的,要是沒有屍體,當時戰船被毀,大營被燒,我倒是會懷疑一下,既然還真真正正死了這麼多人,應該就不像是在演戲了。”說到這裡,面具人狠狠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如果這事不是假的,那這兩封信就更不會是假的了。嶽肅這廝,真是無恥之極,竟然想用我的銀子,去買他的平安無恥無恥”
越往後說,面具人越是火大,別看看不清他的面目,看老於可以感覺的到,主公現在已經是氣的在咬牙切齒。但他不知面具人為何發那麼大火氣,‘用我的銀子,去買他的平安’,這句話他更是沒有明白。但面對主公的怒火,他只能老老實實地站著。
火氣發完,面具人似乎看出老於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提起一封信來,說道:“你也不是外人,自己看吧。”
“是,主公。”老於上前幾步,接過信來,然後退回原地,仔細觀瞧起來。看過之後,他才明白麵具人的意思,小心的說道:“主公息怒,現在洪府已經被查抄,米已成舟,即便再怒,也是於事無補。當務之急,理應想出一個辦法,要不然這樣,咱們在半路之上,把送去北京的銀子給截下來。”
“哼說的容易”面具人搖頭說道:“府庫之中,不說別的,光金銀加在一起,就有五百萬兩之多。算上其他的古玩字畫,總數不少於七百萬兩。這麼大筆銀子,沒有個萬八千人,怎麼可能押運,搞不好還得總兵裴玄親自押運。憑咱們現在的人馬,強劫也不是不行,但一仗下來,大傷元氣不說,也是徹底露了底,咱們帶著這麼多銀子,再往哪裡逃。”
“主公說的極是。那咱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坐視不管了。”老於頗為無奈地說道。
“怎麼可能?這可是咱們斬龍幫累積下來大半財富,這些年下來,已經摺騰進去不少了,要是這些再沒了,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即便真的白送給嶽肅,我也得讓他留下點什麼”面具人咬牙說道。
“主公,那您的意思是?”老於小心地問道。
面具人拿起另外一封信,說道:“我到今天才算知道,古懷真是怎麼落網的,唐記貨行是怎麼被嶽肅看破的,原來一切,都在這裡你自己看看吧”
老於緊步上前,將先前那封信放回房上,又接過面具人手中的這封,退後原處,仔細閱讀起來。看完之後,老於的頭上滿是冷汗,“主公……咱們幫內出了叛徒……”
“十有**”面具人狠狠地說道:“我就覺得葉冰不對勁了,他能夠三番兩次從嶽肅的手中逃脫,可跟著他的十二生肖,現在沒剩下一個,若說沒有問題,為什麼別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