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江冰綾瞭解了不少長風廠的民意情況。
江冰綾的父親是原來長風廠黨辦副主任,對長風廠的情況相當熟悉,雖然江冰綾並不知道陸為民瞭解這些情況幹什麼,但還是很為陸為民提供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況,比如長風廠的廠長和副省長董昭陽同是在三十八軍當兵時一個團的戰友,廠黨委書記是青溪人,和副書記王舟山都是青溪堰灣縣人,這些情況對於豐州方面前期和長風廠打交道也很有幫助。
在門口猶豫良久,陸為民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不為其他,就憑兩人是相處得不錯的鄰居,他也該去看看關心一下。
鄰居的門半掩著,露出足以讓一個人進出的大縫。
比起陸為民那間雜物室來,江冰綾兩口子住的這件辦公室改造的宿舍要大不少,一道深色布簾將這個辦公室隔成了兩段,外間就成了飯廳和客廳,一臺十四英寸的電視擺放在靠牆的木條桌上,有些老舊的沙發估計是從二手傢俱市場買回來的,讓陸為民有些驚訝的是緊挨著電視機旁還有一個竹筒,裡邊裝著一束插花。
這年頭插花在昌州這樣的大都市裡也不多見,至少普通市民們都還沒有學會這種略略有些奢侈的消費,這花也不是什麼什麼特別的花種,就是初開的臘梅,這在豐州這邊很常見,但是用這種很富有工藝氣息的日式層生竹筒往桌上一放,頓時就讓本來有些簡樸的房間裡多了幾分活潑清新的氣息。
床上枕頭和被子疊在一起,女人匍匐在上邊哀哀的哭泣,|乳黃|色的羊毛衫和下身職業西褲包裹出優美的背部臀部曲線,背上|乳罩帶子隱約可見,一截白膩的肌膚因為女孩子匍匐在被子上身體姿勢的緣故,從羊毛衫和西褲上沿之間掙扎露出來,身體隨著輕輕抽泣而聳動,很有一點讓人口乾舌燥的憐惜感覺。
陸為民站在布簾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了一想,他又躡手躡腳的退出到門口,這才輕輕敲了敲門道:“江姐,你沒事兒吧?”
“啊?小陸?沒事兒,我沒事兒!”女孩顯然吃了一驚,趕緊回答道:“沒事兒,真沒事兒。”
陸為民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上話。
一陣窸窸窣窣聲後,江冰綾已經擦拭掉臉上的淚痕,強作笑顏走了出來,“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
陸為民面色誠摯的搖搖頭,“江姐,我在樓道里都聽見了,上來正好碰著海鵬怒衝衝的出去了,你也別太傷心,可能是海鵬心情不好,說話就有些不太注意了,我估計待會兒他冷靜下來就會好了。”
第二卷 東方欲曉 第一百一十七節 古慶
聽得陸為民在樓道里聽見了二人的爭吵,江冰綾臉色一黯,有些羞惱,又有些傷心,面對這個鄰居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一陣才低垂著頭幽幽的道:“小陸,我沒事兒,習慣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都聽見了,就這麼一點事兒,弄得沒臉沒皮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小陸,你說我該怎麼辦?”
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又開始眼淚漣漣,陸為民有些手足無措,想了想才算在斜放在牆角的書架上找到紙捲筒,扯下一段紙卷,遞給對方,“江姐,愛之深,恨之切,這話大概就是海鵬內心現在的想法吧,恨這個字改成妒更準確,其實他也並不相信他自己所說那些事兒,只不過他想用這些言語來刺激和傷害你,引起你的注意,其實那也在傷害他自己,只不過一時間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抽泣中的江冰綾有些訝異的抬起目光,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個神色溫和淡然的男孩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就這樣倚在牆邊上,靜靜的陪著自己,寬慰自己。
她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似乎還小一點的男孩子居然能說出這樣深刻犀利的話語來,把男女之間感情和爭吵剖析得這樣細緻入微,簡直就像是一個在感情上浸淫多年的滄桑浪子,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小陸,不是那麼簡單,我和海鵬自打來了豐州就有些磕磕絆絆,我知道他很愛我,他從小嬌生慣養,從未做過家務,可能為我學做飯菜,洗衣服,可是他是大男人啊,我不求他能出人頭地,可也不能這樣一輩子窩在家裡只做家務就過了吧?”
江冰綾拭去淚痕,淡淡的道:“他在單位上和領導同事處不好,他看不慣那些領導同事的做派,覺得自己是重點大學大學生,自己也放不下那張臉去迎合領導,可現在世道就是這樣,你有本事得讓領導信任認可才行,你再有本事也得有其他人幫襯你才行,你這樣自命清高,鶴立雞群,其結果就是自絕於單位,最終成為不受歡迎的人,被孤立,人都是社會化動物,當你被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