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古令木的劍也已晃出一片瑩瑩青光,宛如一片電光,削向天絕下腹。
天絕一聲厲叱,長鞭電閃,轉瞬間已卷飛古老太太的四隻“血孔雀”,剩下的那一隻卻已卷在鞭梢上,天絕一抖腕,鞭身翻飛,鞭梢一舒展,那隻“血孔雀”竟如飛矢般射向古令木!
同時,鞭身也已如怪蟒,卷向古令木的後腰。
古錯不顧身上之傷,天鉞疾揮,如貫日長虹,挾著無匹的勁道,自空中猛撲而下!
天絕只好撤招。
但那隻“血孔雀”卻已扎入古令木的左臂。
古老太太大驚,忙飛身上前,點住古令木左臂“天泉”穴,然後道:“木兒,速速坐於地上,盤膝提氣,我為你療毒!”
如此一來,又只剩下古錯一人獨戰天絕了。
此時,雲飛山莊外殺聲又震天響起!
天絕大喜,仰首長笑!
倏地,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攻進莊來的竟是丐幫弟子!
笑聲又起,這次,卻是曾土在笑!
再看與曾土對陣的扮作醉君子的血候,已是胸前鮮血狂湧,倒仰於地了。
原來,丐幫弟子衝殺進來時,曾土又是一招“打狗看人”向血候掃去。
曾土對“打狗十三式”中的第一式“打狗看人”最為偏愛,與血候對陣,他已用了不下十次,每一次的前半招都相同:作舉火燎天之勢,以打狗棒攻向對方的下頜。
但到了後半式,卻是千變萬化了,這便是“打狗看人”的精巧之處。
以不變之凌厲,附以萬變之玄奧,便是驚世駭俗的“打狗看人”!
他的一招“打狗看人”向血候攻了數次,血候每次都只能險險避過,等到下次攻來,又與前一次似同似異,已把血候弄得惶惑不已。見曾土現在又是一招“打狗看人”,不由更是肝火大熾,便欲奮力一撐,至少得與曾土拼個兩敗俱傷。
所以看見了曾土前半招遞來,竟不迴避,手中長劍已出,削向曾土的前胸。
他心道:“此番我拼著下巴讓你敲碎,也要在你胸前扎入一個大窟隆,看誰吃虧!”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此時,丐幫弟子衝將進來,立刻有幾個鐵血王朝中人倒下。
血候一見,心中大驚!
高手相搏,豈容這一分神?
儘管血候那麼一愣,未及一眨眼工夫,但這已是足夠了,等血候回神過來,曾土的打狗棒已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前胸!
而他的長劍,離曾土前胸還有半寸。
這便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現在,倒下的已不僅是血候了。
鐵血王朝群奸已是死傷大半,現在丐幫弟子又衝殺進來。轉眼間,院子裡只剩下兩個鐵血王朝中人了。
天絕、玲玲。玲玲、天絕……
少林方丈天一大師已知琴聖便是因玲玲而死,不由暗歎:“看這小姑娘如此清秀可人,卻長了這樣一副蛇蠍心腸,實是罪過,罪過。”
想到此處,他雙掌自胸前揮出,一股雄渾之力向玲玲湧去。
玲玲只覺一股奇異無比的力道將自己困住,突又凝為一道勁力向自己的“足三望”穴擊去,立時只覺雙膝一軟,不由跪了下來。
石敏乾坤圈一揚,便欲殺了這個惡毒女人。
忽地一道奇大無比的柔和勁風湧來,石敏的乾坤圈已是遞之不出。
一聲佛號響起,只聽得一個慈祥的女性聲音道:“女施主,能否看在貧尼面上,饒了這位姑娘?”
天一大師與石敏同時順聲望去,才知是峨嵋空無師太。
石敏道:“她……她……”在空無師太的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中,她覺得說話都不流暢了。
空無師太慈聲道:“女施主之意貧尼心知。不過女施主恨的不是你眼前所看到這具軀體,而是軀體內的靈魂。女施主縱然結束這具軀體的罪惡,卻無法結束她的靈魂之罪惡。”
“但若無了軀體,她的靈魂再惡,也無法得逞了。”
“佛說饒恕了一個人的罪惡,其實是在饒恕兩個人,一個是對方,一個是自己,人心的容量總是有限的,裝了恨,便盛不了愛,貧尼見這女子本有慧根,可惜六魄為塵世所垢,方有今日之惡,貧尼有意納她隱入空門,也算種下善果了。”
德高望重的空無師太如此婉言相求,石敏又怎好再拒絕?何況玲玲終是瓏瓏的姐姐。
於是,石敏便道:“師太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