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錯奇道:“辦大喜事?我便是……便是雲飛山莊大公子的好友,怎麼我卻不知?”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古錯一番,將信將疑地道:“是……麼?我看那雲飛山莊的人個個都俊朗得很。”頓了頓,又道:“這喜事正是與那雲飛山莊的大公子有關。”
古錯忙問道:“莫非竟是我……竟是我老友要喜結良緣了?”
那人一頷首,道:“這倒讓你說對了。說是良緣,倒也真是良緣,先不說那古大公子乃人中俊傑,且論那古大公子未過門的未婚妻,也是貌若天仙,而且也嫻淑得很。”
古錯暗自為大哥欣喜不已,口中卻道:“大哥你見過我嫂子沒有?”
他稱古天未婚妻為“嫂子”,在那販糧之人聽來,也以為古錯是古大公子的好友,一向稱兄道弟,也不以為意,便道:“見倒未見過,不過臨安府內,又有誰人不知?”說罷,他再也不願與這黃髮怪人多說,轉身而去。
古錯本來提著的心擱下一大半,他想:“二哥臨死前說什麼‘回雲飛……九月初九……’,定是讓我回去參加大哥的婚禮。想不到二哥雖走上歧途,卻仍惦著大哥,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倒也不枉兄弟一場。”
他一會兒想到大哥,一會兒想到二哥,忽喜忽悲,表情古怪,路人不由側目而視。
古錯驚覺過來,心道:“看來雲飛山莊那邊是無事了。瓏瓏三人行蹤卻是可遇而不可求,說不定在‘屠家堡’中,倒能查到些蛛絲螞跡。”
如此一想,他便決定去“屠家堡”走上一遭。
打聽“屠家堡”,則比打聽“雲飛山莊”容易多了。
很快,古錯便打聽到“屠家堡”在北面會仙峰的一個山谷中,因為堡主屠萬千生性殘暴怪戾,所以人們很少願去會仙峰那一帶。
古錯馬不停蹄,向會仙峰趕去。
他已經有一天半時間未食一粒糧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心道:“到了‘屠家堡’,先惡狠狠地吃上一餐再說,他屠萬千又能把我如何?”
走到會仙峰,不用亂竄,擇那山徑最寬的路走便是,果然,沒多久,他便在一個山谷中找到一座城堡。
城堡的城牆極高,高約七丈,所以站在外面,裡面是什麼也看不見。
但在城堡外面的事物,卻是可以看見的,現在,古錯便看到城堡外面有四個人,斜斜地靠著牆,一動不動。
這四個人竟全都死了!
古錯心一下子收縮了,他似乎在這空氣中嗅到一股淡淡的銅鏽一般的甜腥味,他的全身關節 “啪啪”作響。
那四人竟死得一臉平靜,似乎只是斜靠著牆睡著了,古錯看遍他們全身,竟找不到一處傷口,顯然,四人是中毒了。
是誰,能夠同時對四人下毒,而他們竟一無所知?又是什麼毒,能讓他們死得如此平靜呢?更不可思議的是,門外死了四個人,堡內卻毫無動靜。
古錯自嘲地暗自道:“這飽餐一頓的計劃,看來是難以實現了。”
古錯站起身來,去推那城堡之門,惟有走進城堡,這些難解之謎,才有可能解開。
厚厚的城堡門被輕輕一推便開了。
沒有想象中的人聲喧鬧,其實,豈只沒有喧鬧的人聲,而是連人都沒有,除了那大門被推開的“吱呀”聲外,一切都安靜得如死去一般。
事實上,真的有許多人死了,而且死得極為蹊蹺,竟全都那麼安詳!
甬道上,花圃旁,走廊內,伙房內,房中的桌子旁,全都是死人,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燒飯的掌中還拿著勺,燒火的那張嘴還湊在燒火棍上,端菜的端著菜邁著僵硬的步子,竟立在那兒不動,手中的菜湯竟點滴不灑!
走進一個大廳,裡面也是如此,似乎在裡邊正開著一個安安靜靜的宴會,十幾人坐在一張長長的桌子邊,拿筷子的手或者端杯子的手全都那麼保持原形不動。
坐在上首的是個俊朗的中年人,他的臉上還有笑容,似乎志得意滿的樣子。
但惟一不自然的便是他的姿勢,他的左臂環張,看樣子是在摟著一個人,看他的身分與模樣,應該是摟著一個女人。
但這個女人現在已經不在了,這是整個城堡中惟一不自然的地方。
雖然這個堡內有如此多的死人,古錯卻未感覺到有任何恐怖的地方,因為那些人與其是說死了,還不如說是被人施了定身之法,就那麼永遠地僵住了炫*書網收集整理,似乎即便是肌膚爛了,剩下的骨架也會這麼永遠地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