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低頭看到主子的右腿有血跡,已經被包紮好了,回頭看杜七:“是你?” “不用太感激我,我本來是要殺他的,被這個笨女人哭著求著救了他,心裡正在後悔。”杜七懶洋洋的一抬手,這個杜陵的眼神裡帶著犀利,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他似的。 “你是灰狼杜七?”杜陵質問道,其實已經看透他的身份了,只是想讓他自己親口承認。 “對,灰狼杜七就是我,我就是灰狼杜七,杜陵,我們在甘肅曾經見過一次,只不過,那個時候我蒙著臉,我看清楚你的真容,你卻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冷笑聲,心裡本來是打算閃人的,可是,看到杜陵質問的眼神,他突然覺得自己留下來會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當然了,現在我只是你家三公子的保鏢。” “只要你沒有傷害三公子和老爺,我不和你計較。”杜陵很確定他說最後一句話是故意的,看他臉上調侃的神情就知道了,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最要緊的是救人。 “怎麼連聲謝謝都不說?”杜七和他扛上的模樣,“怎麼說,我也救了你主子一命,要是他獸性大發,把我的主子怎麼樣的話,等他醒來以後,是不是要撞牆自盡呢?” 杜陵拳頭一握,眼睛裡浮起殺意,這個男人是知道金玉真實身份的,“沒有時間和你廢話,杜七,現在,最好遠遠離開這裡,最好不要再接近我們一步。” “你已經在和我廢話了。”杜七哈哈一笑,得逞的樣子,“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因為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站起來慢悠悠走了出去,“我知道你安排了人在杜寒的身邊保護著,不過,那些人和你一樣的笨,以為回到家裡,就不會有人傷害他們的主子了,真是愚蠢的想法啊。” 說著,雙手抱著後腦勺,低聲嘲笑著,走出了杜寒的房間,“我先去找一間合適的屋子住下。” 看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杜陵生氣的低聲咒罵了聲,看到金玉不知所措的站立在一旁,心中一軟,“不要慌張,有我在,老爺一定不會有事的。”心裡也在暗罵那個去趙博家通風報訊的人,主子有事,他們居然不是:硬著頭皮杜陵回來了,金玉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她知道,只要他在,絕對不會讓杜寒受到傷害。 半夜三更,杜家的管家從最近的醫館裡挖來了大夫,一診斷,杜家的老爺是被人下了過期的春藥才導致渾身長出了紅紅的疹子,開了幾副藥,收下一筆可觀的診費被送出了杜府的大門。 天亮的時候,趙博來了,一臉的醉意未消,但是,腦子還是比夜半的時候清醒,他是被手下給折騰醒的,得知主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當下是一腦門的冷汗,都已經派人保護在主子的身邊,還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跟杜陵交代? 杜寒的房間裡只有杜陵一個人守著,金玉被他死活勸回房間睡覺去了,叫人給主子換了身乾爽的衣衫,他就一直坐在床邊,看著主子臉上的疹子慢慢一點一點的消退,心也慢慢放下了。 趙博輕輕走近他,心裡充滿了內疚。 “酒醒了啊,以為你會死睡到天亮。”杜陵背對著他,聽出是他的腳步,冷笑著嘲諷他,“半夜這麼熱鬧,你不來湊一腳,真是可惜了。” “都怪我。”趙博吶吶的說道,“要不是我給老爺灌酒……” “那點酒是灌不醉老爺的。”杜陵回頭狠狠瞪他,“你的那些手下是不是安逸久了,失去了警戒心?” 趙博知道他是在指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辯解也是沒有用的,“是我失職。” “老爺在揚州期間,你親自貼身保護,叫你那些沒有用的手下都撤離,你給我住進杜府來。”杜陵站起來一把扯過他的衣襟,“你也安逸太久了,失去了一個殺手應有的警覺心。” 趙博輕嘆,杜陵的話似乎是有道理的,安逸久了,原本有的警戒心就不再那麼強烈了。 “老爺這個樣子,怎麼去碼頭,船隊四更的時候已經到了。”低聲說出自己來的:龐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