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微愣,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對於這個答案意外也不意外,點了點頭,道:“你也覺得這次的事早有預謀是麼?”
只有一點她沒有想通,他們究竟是怎麼做的手腳?
而且能算的這麼準?
連路過附近有懸崖都知道。
數個問題縈繞在胸口,叫她想不明白,她沒有懷疑身邊的人之中有內鬼,他們的魂光從不曾發生改變,既然不是他們做的,那麼究竟是誰能這樣悄無聲息地算計他們?
顧青巖沒有說話,心中亦沒有太多頭緒,能攔住麟一,又逼尚意跳車拖延時間,數量肯定很多,江南附近雖然多山,但基本上都是一座座小山,真正意義上的深山老林並不多。
他們在哪找到如此大規模的狼群,並準確地將它們趕到他們面前,還是說···
馬車或者馬匹有問題?
顧青巖暗歎,就算真有問題,證據已經全部損毀,那人好縝密的心思。
“顧青巖,別想了,先睡吧,如今這情況多想於我們不利。”林暖暖眼皮子打架,身體累到極限,說完這句再也撐不住,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頭一歪,乖巧地蜷縮在顧青巖身邊安靜的睡了過去。
一路連驚帶嚇,導致她格外依賴著顧青巖,毛茸茸的腦袋幾乎埋進顧青巖胸口。
顧青巖無奈的瞧了一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傾聽著外面的動靜,思索則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到底是自己拖累了她。
微微垂下眸子,看著她安睡的側顏,眼底始終蘊含著疑慮。
曾經看不上林暖暖沒有細想,也不在乎她做了什麼,可今時不同往日,林暖暖的救命之恩他做不到視而不見,看進心裡的同時難免產生懷疑。
要不是兩人長著同一張臉,他真的懷疑林暖暖被人掉了包,又會忍不住想,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會不會與那個害得他癱瘓的人有關係?
那場戰事太過蹊蹺,他很清楚地記得從戰馬上跌落受傷被人帶回軍營時,明明身體還有知覺,可昏迷醒來後,除了腦袋以外哪裡都不能動了。
他突聞噩耗,心思浮動,沒有細想,直到從戰場上退下,回到家中休養,才再一次次覆盤中察覺到不對,然而為時已晚,他已經沒有再繼續追查的能力。
想到這,又想到林暖暖的承諾,幫他找到妹妹,並且追查害他的真兇。
如果眼前的林暖暖是假的,那麼她的話又有幾分是真的?
紛亂繁雜的思緒讓他頭腦發昏,輕輕深呼吸幾次,告訴自己不要多想,若林暖暖是別有用心的狐狸,時間長了,自己總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
林暖暖原本這一覺就睡得不安穩,半夜時更是被身邊驚人的熱源給燙醒,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睜開雙眼,不出意外看見顧青巖已經發著高熱陷入昏迷。
這次不管她怎麼叫喊都沒能讓他醒來。
林暖暖自責地咬著唇,都怪他表現的太從容,叫她忘記其實他並不能很好判斷自己身體狀況的這件事。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林暖暖聽著身邊人發出虛弱的呢喃,嘲笑地戳了戳,自言自語道:“還說有情況讓我先跑,這下看你怎麼逞能。”
顧青巖我像是掉進冬日的寒潭裡,被冰冷的潭水包裹,那寒意從四肢百骸鑽入骨頭縫,冷得他直打哆嗦。
“冷···好冷···”
聽著他無力的聲音,林暖暖心中一疼,看著他身上單薄的衣物眉頭擰成川字,他們出來的時候便是初夏時節,江南又多悶熱,身上帶的衣物大多輕薄,墜落山崖後,衣服基本上都用來做擔架,原本穿在身上的也已經丟棄,她去哪兒找能蓋在他身上的東西?
林暖暖急得不行,顧青巖已經燒得滿臉通紅,若是再不降溫腦子恐怕要燒壞。
抬起他的頭想給他喂些水喝,可顧青巖牙關緊咬,根本喂不進去,反而浪費不少,林暖暖心疼得要命,來不及多想便含了一口,將水一點點渡到他的口中,見他這次沒有抗拒,甚至無意識追逐著吻上了她的唇舌,驚的她臉頰通紅。
林暖暖羞赧的垂下眼,心裡嘟囔一句登徒子,喂水的動作是一點不敢停下。
等顧青巖嘴唇恢復水潤,林暖暖長出口氣,狠下心將最後的水全部倒在帕子上,敷到他額頭幫著降溫。
可他情況並沒有多大好轉,不住的含著冷,哪怕她往火堆裡添了多少柴,火燒的多旺都不管用。
林暖暖看著他,眸光閃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