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開不由語滯,其他人也俱是眼前一亮。
“那,那你說是誰所為?”
“莫要著急,這把劍會告訴我們的。”
路峻說著伸出手去,將碎玉劍從蔣開手上拿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片異彩,嘴角露出一縷笑容來。
“蔣大師,府上當有石墨粉吧,煩請取些來,印泥也順便拿來。”
石墨亦是冶煉原料之一,身為鑄劍師,石墨粉自然不會少,蔣開忙命人去取。
等待的期間,路峻讓蔣開將李氏與青鋒穴道解開,李氏抱住兒子哭哭啼啼不停,青鋒則默然站在旁邊。
很快,石墨粉取來,路峻用軟毛刷沾上少許,在劍身幾處輕輕彈動刷柄,石墨粉均勻灑落在上面。
眾人不解地看著路峻,不知他要搞什麼把戲。
路峻也不解答,問道:“在下記得蔣大師說過,中午曾取劍觀賞,之後便封存密室,是這樣吧?”
“不錯,正是如此。”
“令郎在此期間未曾接觸到碎玉劍吧?”
“不曾。”
“那除你之外,可有他人接觸碎玉劍?”
“沒有。”
“很好,那就讓碎玉劍來告訴我們,究竟是誰調換了它吧。”
眾人正詫異碎玉劍怎麼會說話,卻見路峻手腕輕震,劍身上多餘的石墨粉被震落,顯示出幾個清晰的指紋來。
不過卻沒有人在意那幾枚指紋,而是都驚訝路峻的手法。
“控制入微!”
“他也不像化虛境啊。”
“聚氣境入微,天才啊!”
“難怪高彥敬會包庇他……”
路峻哭笑不得,咳了兩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過來,說道:“大家有所不知,每個人的指紋皆不相同,只要我們找到這些指紋的主人,那麼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透過指紋破案,在路峻夢中是最常用的辦法,但在大唐卻不為人知,眾人無不連嘆新奇。
青鋒的臉色稍微一變,說道:“路少俠此言聞所未聞,萬一有人指紋相同,豈不是會冤枉好人?”
路峻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既然使用此法,便有十足把握。你若不信,蔣府所有人都可以驗證指紋。”
“師父,那我去召集全府中人,也好給師兄清脫罪名。”青鋒說道。
“莫要著急,你先留下指紋再說。”路峻笑道。
“路少俠是懷疑在下嗎?我總不能把碎玉劍放到自己房中,那不是自找麻煩嗎?”青鋒說道。
“錯了,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懷疑所有人。既然不是你,那為何不願留下指紋呢?”路峻說道。
“我有什麼不願意的,留下就是了。”
青鋒說著走過去,手指沾上印泥,在紙下按下指紋,然後說道:“師父,我去召集其他人。”
不等蔣開答應,路峻已按住他的肩頭,冷笑道:“不必麻煩其他人了,青鋒,你還是自己招了吧。”
青鋒用力一掙,卻未能掙脫,驚聲問道:“路少俠,你,你這是何意?”
“蔣大師,你自己來看吧。”路峻說道。
蔣開湊過去一看,只見劍身上的指紋,與青鋒所留的指紋居然一樣,不由大驚。
“青鋒,難道是你所為?”
“師父,不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去謀害師兄?這,這定然是有人與我指紋相同!”青鋒辯解道。
“是啊,路少俠,是否會有什麼誤會?青鋒早知我要傳他衣缽,怎麼會這麼做?”蔣開說道。
其他人也頗為不解,青鋒明知會得到蔣開衣缽傳承,再處心積慮用這種手段,豈不是太傻了?
“好吧,我便讓你心服口服,蔣公子,你來錄下指紋。”
蔣昆吾過來錄下指紋,果然與碎玉劍上指紋不同,嫌疑盡去的他放聲痛哭。
“蔣公子莫要哭了,去將全府中人集合,一一錄下指紋。”路峻說道。
蔣昆吾召集全府之人,每人指紋果如路峻所言皆不相同,都不在碎玉劍上。
一切盡在不言中,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碎玉劍便是青鋒調換的,故意放在自己房中,做成被蔣昆吾栽贓的樣子。
因為那把仿造的碎玉劍是蔣昆吾私下所鑄,最後仍會指向蔣昆吾,他便可以由此脫罪。
青鋒仍然不肯承認,大聲叫道:“也許有人與我相同,故意如此害我!我明明能得到師父傳承,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嫁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