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心不定……”
“懂啦!” 梁國王主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侍女想說什麼,不禁暗暗好笑:‘怪不得……曲周侯為兒子能娶到貴公主,連美人計使出來了,委實……煞費苦心啊!’
“王主,送去洗衣房吧!”阿芹麻麻利利地獻計獻策:“要不,趕羊圈那邊打掃?總之,絕不能給那賤貨接近太子的機會!”
好笑地瞅瞅忠心的侍女,王主姱悠悠搖頭:“不好,不好!阿芹,現在就叫人去客房帶人,領去西小院,交給……劉靜……決斷。”
“王主?”阿芹先是一怔,
等對上女主人笑吟吟的美目,終於慢半拍醒悟過來,“唯唯”“唯唯”應著行個禮,興高采烈出去找人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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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鴉鴉的頭髮,瓜子臉,一對秋波含情目;玲瓏有致的曲線,哪怕遍身穿的是簡單素色的衣袍,依然勾人。
海棠……微燻,人比……花豔!
美人,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尤其當這位美人又擺出小意順眼的低姿態,就更添楚楚風姿了,著實惹來觀者愛憐。
劉靜不是冷心之人,多年的王室教育讓這位楚國王女對‘美’擁有非凡的感受能力,樂於相親,樂於欣賞,樂於……
可眼前的美女,卻讓楚王主感覺和不小心吃了碗半生不熟的隔夜餿飯一樣,肚腹間翻來覆去說不出的難受。
瞅瞅帶人過來的西跨院宦官——這人是梁王主的心腹之一,原來是梁王宮的內官——王主靜腹誹不已:‘太子帶回來的美人,卻讓我發落?梁王主,王主姱……好計較!’
乳母楮氏跟堵牆似的站在自家王主後側,以防賊的眼光死死盯著地上的新人;見王主靜看過來,馬上搖頭,暗示——絕不可讓此‘邪’花入室。
“王主,王主……”美人兒察覺到了,神情間更顯謙卑;一副柔軀幾乎完全匍匐到地上,淚光盈盈苦苦哀求,就彷彿對方若說個不字,她立刻就會心碎死掉。
‘傳說中的……一石二鳥,今天方才領教!’王主靜幽幽地長嘆,轉瞬又暗暗苦笑——算錯了,不是‘二’鳥,是‘三’鳥才對。
“王主,王主!”侍女阿五從外面進來,湊近前靠在女主人耳邊用彭城話小小聲報告:“王主,打聽到了,奴婢打聽到了!太子去城陽王邸前確實問過她,還向內院管事偷偷問哪!王主,您可千萬別心軟……這女人斷不可留啊!”
‘真是……孩子話!到底年紀小,經歷少。’還是感動於乳母孃兒倆的忠心,王主靜朝阿五暖暖一笑,掉頭揮一揮衣袖,命美人起來。
“太子妃有命吶……”劉靜先和和氣氣安慰美人幾句,既有所表示又不顯得過於親熱,隨後故作沉吟道:“今邸中,孟姜之子多病,而其母有妊……”
向梁王主的內官客氣地笑笑,王主靜掉回頭來,一派雲淡風輕:“長男病榻之前,多需人手;暫遣之於……東院,以助孟姜!”
中年宦官的臉上,閃過失望。瞬間恢復常態,彎腰行個禮。
年輕的阿五稀裡糊塗,傻傻的想再提醒提醒女主人;楮氏到底老辣,眼睛一眯,原先繃緊的麵皮立即放鬆!
美女聽到被留下了,不會被退回去,那還會念到其它,早高興得雙膝落地‘噗通’跪下,連連叩頭謝恩:“賤婢……感王主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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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後一個時辰,是點心時間。
宦官侍女擺好餐案,放上各色食物。劉姱王主拿起勺子才吃兩口,就見一個小丫鬟捧著只藤條編的描彩鴛鴦敞口籃進來。
“咦?”視線在鴛鴦籃上掃過,停住。
敞口籃裡鋪了層錦帕。光澤柔美的淺黃色錦緞上,躺著枚橢圓形的玉牌;牌首帶孔,系一條五色絲線編織成的穗子,染色鮮亮純正。
‘哪家親戚來長安了?’梁國王主好奇地伸手,取過來細看……
習俗上,這是種非正式的通知。
要知道大漢朝從立國至今差不多四五代了,世家大族妻妾多兒女多,同宗和親戚數目也相應龐大到令人頭痛的地步。如果死究禮節一一拜會,就什麼也不必幹了,當事人的身體也吃不消;所以,就興出了這個既有禮有節又輕鬆雅緻的法子:凡貴族自外地入京,會首先向長安城中的各家親親戚戚傳送這樣的名牌——告知對方自己人到了;後面會酌情或拜訪或邀請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