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相信吧?不過我真的是畢加索。我的畫可以證明。”
話音剛落,男孩從5號床邊拿起一摞白紙,其中夾雜著幾張塗抹過顏色的畫。
很明顯他與畢加索的畫風是截然不同。說不清道不明,剛剛聽了男孩的說的話,有種期待感冒出的衛棹熙,看到男孩畫的圖時,心底是個什麼滋味。
他只能微笑,回答男孩:“你的畫,很好看。”
男孩聽了衛棹熙的誇讚,卻顯得有些沮喪,他眨眨眼,說:“果然你也不相信我。還以為新來的會是個明白人。”
被這句話哽住,衛棹熙沉默地離開了。
向護士提起起5號床的男孩,她們眼裡透露著惋惜,說:“據說他是個繪畫天才吧。”
“那他為什麼……會在這?”衛棹熙脫口而出這話後,也懊惱,剛剛不是見著他了嗎?那行為的確不正常啊。
護士繼續解釋:“他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家裡人剛送過來時,他還哭著喊著說自己是梵高。醫生確診為他有臆想症,也就在這住下了。現在算算,他也差不多待了快一年了。”
另一個語氣活潑的小護士接話,她之前還向衛棹熙要過簽名。
她說:“哎呀呀,他隔斷時間就會覺得自己是某個畫家。而且不重樣,最近好像說自己是畢加索?真是太可惜了,明明長得那麼清秀的一個男孩子。”
話題她們還在繼續,拿了部分混了藥的飯菜,衛棹熙繼續他的工作。
他或許有點頭緒了。被絕大多數認為不正常的人,那人可能會發自內心的給自己一個認知,並且堅定這個想法,甚至於想讓他人明白自己。可是這個世界或許沒人能理解他。
往後衛棹熙還給一個女孩送飯,她是前不久入的院,說她瘦的不成人樣不為過。她患有嚴重的厭食症,每次吃飯只吃一小口,她就說自己吃飽了。護士長這個時候都會過來,有些強硬地逼她吃下所有,並且說:“你要是還不吃,病會更嚴重。”
很明顯她在強忍著噁心感,把飯菜全部吃下。逼不得已護士給她服下安眠藥睡了。
從負責她的護士那得知,這女孩是個模特,為了身材絕食,每次吃了東西就逼自己吐掉。久而久之家裡人發現她有些不對,就送過來了。
她節食過度導致心裡病態了。
其實病人或許也是無奈,但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後果也導致了。心底明明知道這樣不行,但還是忍不住去做。
……
偶爾衛棹熙還會跟著心理輔導去一些病人那,有一個躁動不安的病人,每次都會面部扭曲地對周邊人說:“快跑!”還哆嗦著唸叨,“好可怕……太可怕了。”
心理輔導的醫生,經過循序漸進的誘導,這個病人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看到了世界末日。”
被這回答一驚,衛棹熙再一看淡定的醫生。才知自己反應奇特,也是,他這種沒見過幾個病人的,當然容易驚訝。雖說不相信,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動。
醫生安撫了很久,病人跟他爭論不休,急著證明他說的是真的。甚至於他還描述出看到的畫面:“好多喪屍在吃人,還有岩漿到處迸發……還有……對對對,就是那個病毒,把所有岩漿都吃了!”
說著說著,病人開始胡言亂語。醫生無奈嘆口氣,告知今天就到這裡了。病人見他要走,還在那喊著:“快跑啊!”
或許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沒錯,還有一顆善良的心在勸別人逃離危險。偶爾他說的話,明明每個字大家都知道,但組成完整的一句,就很難理解了。
……
在離開這個地方前,衛棹熙還見到一個病人,陳醫生說他是危險人格,但還是帶著衛棹熙去見了見。
拿著藥盒,他遞給了這個所謂的危險人格病人。病人是個男人,一直拿著一個小本子,明明沒有筆,卻不停地在寫著什麼。見到陳醫生和衛棹熙,也只是眼神冰冷的瞥了一眼。
藥盒遞到他面前,他也很是配合的吃了。陳醫生見他暫時不想說話,就在門外告訴衛棹熙:“我等下再來,你可以先和他聊聊。但記得別聊太久。”
衛棹熙不太肯定的看向醫生,問:“這真的沒問題嗎?您剛剛不是說他危險人格嗎?”
“沒多大問題,他的攻擊性不強。也不主動攻擊他人,至於為什麼說他人格危險,等下我再跟你解釋。”
衛棹熙點頭,再進了病房。
病人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拿著手中的本子,一刻不停地“寫”。哪怕衛棹熙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