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頭,他是完全看在眼裡的,皇帝不好美色,男色女色都不好,唯獨被季衡迷得暈頭轉向,柳升甚至懷疑,要是季衡不是長成這副國色天香的樣子,皇帝估計也是照樣迷戀他。是以,這種情況下,柳升十分懷疑皇帝會寵幸哪位素未謀面的女子,反而是這位和季衡長得十分相像的女子是最有可能的了。
再說,雖然太子殿下的確長得像皇帝,但是看眉目,卻也有季衡的影子。
柳升對照著十一娘子看,覺得那眉目也是越看越像這個女人。
柳升一副玲瓏不過的心思,對著這位可能生育過太子的十一娘子,自然不會怠慢。
他對著被小太監帶來的十一娘子,笑容可掬地道,“姑娘,皇上在書房裡候著你呢。”
十一娘子心裡緊張得不行,好在是面上保持著鎮定,對著柳升福了個禮,“多謝公公,還請公公提點,不知皇上為何會召見民女。”
柳升只是笑,“這個咱家可不知了,皇上心情不錯,當不會為難姑娘。”
十一娘子又趕緊禮儀周全地對他道了謝,然後戰戰兢兢地跟在柳升後面往裡面書房去了。
柳升在書房外面大聲通報道,“皇上,許姑娘帶到。”
裡面響起了皇帝低沉醇厚的聲音,“嗯。”
柳升就對十一娘子說,“姑娘,進去吧。”
十一娘子緊張地擰著自己的手,又對柳升笑著福了個禮,她才慢慢地從被太監掀開門簾子的門口進了裡面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是設定成暖閣的樣子,外面有個通間,落地罩裡面就是暖閣,有著一個羅漢榻,皇帝坐在榻上,一邊有多寶閣和書架,還有幾把椅子。
十一娘子完全沒有練成老練的大臣那種低眉順眼也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本事,故而就是完全沒有敢四處打量的,其實她心裡大約明白皇帝為何要召見她,不是因為許家的事情,就是因為有人傳言太子殿下是從她的肚皮裡爬出來的事。
其實十一娘自己也覺得十分詫異,詫異於為何會有人傳言是她生了太子殿下,但是這種事,她也實在不好辯駁,因為要說不是她生的,那簡直有打太子臉的嫌疑,好像是她在嫌棄太子殿下一樣,而她一個商家民女,哪裡敢嫌棄太子殿下,要是說是她生的,那又是欺君之罪了,故而她就實在是什麼都不好說不敢說,只是大多數時候都待在深宅裡,幾乎不見人,不和京中的貴族圈子有太多接觸,便才沒什麼事。
十一娘子垂著頭,沒敢看皇帝,只見到他身上繡著五爪金龍的寶藍色皇帝常服的下襬,還有柔軟的同樣繡著金龍的棉靴子,這靴子當是在內室裡才穿的,除了金貴,看著倒沒什麼特別,十一娘子對著這雙鞋子趕緊下跪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皇帝手裡拿著一卷書,只是淡淡地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十一娘子來見皇帝,自然是經過了鄭重的打扮的,她穿著比較保險的秋香色圓領衫,領口袖口一圈白色的風毛,既保暖,又顯得可愛漂亮。
她身姿窈窕,要比一般女子稍稍高點,但是自然還是比不上季衡,其實她要比季衡要消瘦苗條蹁躚不少,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女子。
皇帝打量了她好一陣,才道,“平身。”
十一娘子其實是見過皇帝兩次,但是以前都是在一大堆人裡遠遠看到一眼,這次卻是兩人單獨在一間房裡被皇帝特別召見,十一娘子儘量讓自己鎮定,謝恩之後穩穩地起了身,垂著頭躬身站在當地。
皇帝並未對她賜坐,手裡的書被他捲起來輕輕敲了敲手掌心,然後說道,“朕聽聞你是個聰明的女子,不知你可知朕為何會召見你。”
皇帝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十一娘子自認為自己是最普通的女人,能夠被皇帝召見,這真是無數人都不可能得到的恩寵,她想了一下才說道,“恕民女大膽猜測直言,民女實無任何過人之處,能夠受皇恩浩蕩被召見,只會是因為民女乃是許家女兒,並是季家的表親……”說到這裡,她又突然跪下了,道,“還請皇上恕民女的罪過,民女曾聽聞有人傳言,太子殿下乃是民女所出,若皇上是為這個傳言召見民女,民女的罪過就太大了。但是民女也不知這個傳言是從何而起,還請皇上恕罪。”
十一娘子聲音柔婉裡帶著乾脆,並且在這裡適當地表達了驚慌,皇帝看著她跪著的身姿,說道,“既然有傳言,這傳言定然是有些根據的。”
十一娘子一驚,趕緊說道,“請皇上恕罪,民女是真不知為何會有這傳言。”
皇帝道,“只因太子眉眼之間長得像你表哥季衡,而你又和季衡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