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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帝心裡便舒暢多了,不過他沒開心幾天,楊麒兒就病了。

楊麒兒很喜歡發低燒,這次又是發了低燒,而且拉肚子,太醫院太醫們會診後給開了方子,楊麒兒吃了也並不大見好,於是皇帝之前就定好到蘅蘭行宮住下的,此時便也就直接搬過去了,說是利於楊麒兒養病。

在此之前,京城到蘅蘭行宮之間的道路又做了修繕,馬車道擴寬加固整平,從京城到蘅蘭行宮,馬車也就用一個時辰的樣子了,而且還將蘅蘭行宮裡的小湖用人工運河同京城連了起來,便還可以乘船來往蘅蘭行宮和京城。

因皇帝搬去了蘅蘭行宮,這陣子便也免了早朝,一概有事要奏的大臣,都前往蘅蘭行宮,不少重要的機要大臣便也有不少在蘅蘭行宮住下了。

季衡也前往了蘅蘭行宮,住在了蘭芷樓裡。

楊麒兒臥病在床,因為發低燒而精神倦怠,季衡換上了常服才進他的臥房去。

在床沿上坐下看到兒子因為病了而小臉泛紅,眼睛無神時,季衡本來就難過的心就更加難過了。

在對待兒子這件事上,他是十分為難的,要是守著兒子,他就真是什麼別的事也沒法幹了,要是不守著看著,他心中又內疚憂慮,特別是看到兒子身體不好,他更是難受得很,內疚之情直接要讓他無法承受。

況且,他還不能讓皇帝知道他對兒子的這種內疚憂慮不捨,不然皇帝只會把他拘在宮裡養兒子。總之,季衡感情十分複雜。

楊麒兒倦倦地盯著季衡看了一陣,因這蘭芷樓是帶著西式風格的建築,故而那窗戶玻璃是專門引進的西方彩色玻璃,楊麒兒喜歡顏色絢麗的東西,故而很喜歡這間屋子,此時光線從那窗戶射進來,房間裡的光便也是五彩斑斕。

楊麒兒盯著季衡看了好一陣,才不確定地懦懦問了一句,“阿父?”

季衡俯□,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髮,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乖麒兒,就是我。”

楊麒兒蹙眉看著他,要哭不哭,季衡輕輕地撫摸他的面頰,“阿父來陪你了,乖乖地,病快好起來。”

楊麒兒伸了手,緊緊抓住季衡的手指頭,季衡實在難以相信楊麒兒才一歲多,已經這般聰明而記憶清楚。

皇帝和大臣們在前面玉恆殿接見大臣討論政事完畢,他知道季衡已經到了,就直接從玉恆殿回了蘭芷樓,上了樓,看到季衡抱著兒子坐在椅子上,正從一片透明玻璃處往外看,楊麒兒穿得厚厚的,身上又裹著一件大氅,季衡則在輕聲說著話,皇帝走近,才聽到季衡是在講故事。

季衡也發現皇帝回來了,就抬頭看他,皇帝彎下腰,也不在意有宮人在,便在季衡的臉上貼著親了一下,又伸手從他的懷裡將兒子抱了起來,愛憐地親了親兒子,柔聲問道,“麒兒今日好些沒有?”

楊麒兒來了這蘅蘭行宮住下後,身體果真就好了一些,至少沒有拉肚子了,故而精神也比在宮裡時好,他弱弱地回答皇帝,“好多了。”

皇帝笑著又親親他,“那乖乖地喝藥,病好了,爹爹帶你看打冰球。”

季衡暫時沒有領實職,便直接住在了蘭芷樓裡照顧孩子,楊麒兒離不得他,時時地要看著他,即使不要他抱,不要他逗著玩也行,但若是季衡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就非要自己站起身來到處走著去找他,這讓季衡滿心地矛盾,不知該拿兒子怎麼辦好了。

晚上睡覺也是,楊麒兒要是醒來沒看到季衡,就總是要哭鬧一陣,是以皇帝對兒子也是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才好了,每次摟著季衡纏綿腦子裡都會想一下那個小壞蛋別又在要緊時候大哭起來。

270、第六十六章

昭元十五年九月。

廣東新安大奚山。

大奚山乃是新安海上島嶼,雖然朝廷對此處有所管理,但是管得十分松,許家擁有這裡的山林,全都種上了香料樹,在綠樹掩映中,有著許家的大宅子,且在不遠的港灣,正好是許家的一個秘密港口。

許七郎又有好些日子沒有刮鬍子,被太陽曬成了蜜色的面板,一臉鬍子,頭髮只是被布巾束了起來,雖然已經是九月,新安的天氣依然十分暖和,他便還是一身海船上人的短打,只是穿著靴子,靴筒裡藏著匕首,腰上還直接插著一支最新款的短銃。

自從從溫州回廣東,許七郎就再也沒有展露過笑容了。

當初在溫州,許七郎因季衡的冷淡,的確是已經完全死心了,也是想著等季衡離開,他就回廣州,也許便終生不見了。

雖然心中難過,但是被秦老四把他說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