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了。”東方語又是輕聲嗤笑一下,繼續漫不經心道:“既然換過衣裳,也曾洗漱一番,他的手,就算曾在綠意苑沾染到七步倒的毒藥,也一定在之前早就洗擦乾淨了。那麼,現在你還用我再說下去嗎?”
古峰立時兩眼寒光畢露盯著東方秀。
眼下,就是傻子也能聽明白東方語話中之意了。
“東方秀!”耿原聽罷這番分析,原本還算平靜慈和的臉龐立時青筋畢露,雙目爆出幾欲吃人的通紅駭光,狠狠盯著東方秀,咬牙切齒道:“想不到謀害祈兒的人竟然是你!”
“不不不……”東方秀面對耿原痛恨噬人的眼神,立即慌亂地擺手,連聲道:“你別聽他們胡說,我怎麼可能謀害大少爺。”
“對,大夫之前不是說那條帕子有問題嗎?”東方秀此刻慌亂無措裡,竟然還能想起這麼重要的事情來,“我只是用帕子給他擦過手,可我事先並不知道那條帕子上面有毒呀!”
“老爺,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讓大夫馬上來驗看我的手指,看我手上是不是也沾染有七步倒的毒藥。”她手足無措伸出雙手往眾人面前晃了晃,語帶哀求道:“如果我知道帕子有毒的話,我肯定害怕自己也會中毒,是不可能再拿那條帕子為大少爺擦手的呀。”
耿原看著她慌亂無辜的神態,一時露出半信半疑的目光,剛才憤怒的神色倒一時緩了些。
東方語沒有理會東方秀,而是懶洋洋轉著眼眸,眼角悠然掠向一旁靜默不語的夫人,見夫人神色隱忍目光復雜,這件事看起來還真是疑竇重重呢。
耿原沒有說話,古峰冷冷看了東方秀一眼,隨即無情道:“大夫,請你驗一下她的手指。”
大夫驗出來的結果,東方秀手指上果然也殘留有七步倒的毒藥。
這下,眾人一時沉默了。
耿祈中毒,是因為東方秀無意拿了他身上染毒的帕子,替他擦拭了雙手,而他再用帶毒的手直接抓那盤珍珠翡翠,才導致最後中毒倒地。
這中毒過程看起來,一切就像無意發生的一樣。
“東方夫人,請問這條帕子可是府上之物?”古峰沉吟了一會,便想出了事情的癥結所在。
夫人姬氏看了帕子一下,才點頭道:“大人,這帕子確實是我府中之物;不過,我倒是不知道耿大少爺身上怎麼會帶著我府上的帕子。”
“要知道這個還不簡單!”東方語眯著明亮眼眸,悠悠然看著夫人,那流麗如許的目光似乎一下就能穿透夫人眼瞳沉黑的顏色,直直看進她的靈魂去。
她略略凝視了夫人一會,才微微笑道:“就算三妹妹不是一直跟在耿大少爺身邊,但他身邊總有別人跟著侍侯的,只要問一問侍侯耿大少爺的下人,立刻就可以知道耿大少爺這身衣裳是在哪換的,那麼他身上所帶的帕子自然也是那時被人換下的了。”
夫人動了動嘴皮,想要說什麼反對的話,但她想了一下,終頹然垂下眼睛,沒有阻止東方語。
東方語涼涼睨了她一眼,隨即抿唇無聲冷笑了一下,她自是明白夫人想說什麼來推託,不外是想說耿大少爺身邊並沒有人跟著之類的話,但夫人若真這麼說,那便與她之前戳穿胭脂那番說辭相矛盾,這樣下去,只會令古峰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度越來越低而已。
跟隨在耿祈身邊的下人叫蠻子,是一個很結實的機靈年輕小廝。古峰很快將蠻子傳到跟前,詳細詢問起來。
“蠻子,現在本官問你,你家大少爺從綠意苑出來之後,是誰帶他去換的衣裳?”古峰兩眼亮光如炬,直直盯著蠻子,自有一股威嚴震懾氣勢,“又是在哪換的衣裳?”
“回大人。”蠻子低著頭,聲音透著一股忐忑惶惶的味道,“小的找了半天,才看見大少爺從綠意苑出來,小人見他一身汙髒,想著待會還得參加東方老夫人的壽席,總不能讓他衣冠不整地列席,便想著找人給他換衣裳。”
“就在小人帶他回前院途中,遇到一位左臉有塊紅疤的媽媽,她說是我家夫人讓她來找大少爺的,當時她看見大少爺一身髒亂,只驚訝一下,便表示要帶大少爺下去換衣裳,這換衣裳的地方嘛……”
蠻子側頭想了想,才道:“小人記得是在東邊一個很簡陋僻靜的廂房,小的記得當時,她將大少爺帶走之後,還不讓我進去,是她親手替大少爺換的衣裳。”
“一個左臉有塊紅疤的媽媽?”古峰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喃喃一了下,隨即看向夫人姬氏,道:“東方夫人,他說的這個媽媽可是你府上的人?”
“東邊簡陋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