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他們的方向,安靜得不動聲色不見波瀾,目光卻陰毒如蛇,靜靜纏著東方語,安靜陰毒得讓人害怕。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街角,名貴錦袍在寒風中獵獵招展,上面繡著的蘭花隨風舞動,在空中搖曳成一道別致的風景。
“郡主,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稜兒落後她一步之遙,感受從四面八方灌來的冷風,忍不住抱著雙臂緊了緊衣衫。
“好,我們回去。”冷蘭若自前面那一行俊美男女中收回視線,聲音冷漠如冰,淡淡應了一句。
風昱,那是貼了她冷蘭若標籤的東西,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男人,永遠只能屬於她。
別人若是靠近或覷覦,那麼那個人的下場就只有——
死!
冷蘭若垂下眼眸,眼角眉梢除了冰冷的詭笑,便是陰惻惻的,讓人看了覺得害怕的奇怪表情。
稜兒無意瞥見她陰詭的笑容,立時覺得心底發毛,而雙手無意識地再次攏緊了衣袖。
她瞟了眼那端已遠去的幾名俊美男女,心下莫名的忐忑起來。
東晟地處富饒,與四下鄰國又和睦,因此貴族階層逐漸養成了驕奢的風氣。
這種風氣在帝都那些頂著上一輩榮光四處招搖生活的紈絝子弟身上尤其明顯,帝都裡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們,大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圈子,這些人一天到晚除了無事生非,四下炫耀攀比之外,還有一大愛好,就是鬥鳥。
而忠勇侯府的嫡系孫子李問均顯然也是個中愛好者。
這天,他與幾個公子哥們約好,要到城南其中一個設計很特別的宅子裡鬥鳥。
他提著鳥籠,一路走一路美滋滋地看著籠子裡活蹦亂跳的鬥鳥紅毛,一邊喃喃自語,“紅毛呀紅毛,你今天可一定要給少爺我爭光呀,你若是贏了它們,少爺我回去一定給你買好吃的。”
紅毛看著他,居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問均見狀,心裡甭提有多高興。
他一路提著鳥籠,歡快得直吹口哨,他們約好那個地方很快就到了。
敲門進去,卻不期然撞上一雙冰冷得沒有絲毫人類溫度的眼睛,定定盯著他,紅唇微張,吐著馥香氣息,幽幽道:“李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李問均乍然看見她極佳的面容,看著她邁著如同刻在骨子裡的優雅步伐,心驟然緊張地狂跳了起來。
綠意苑。
就在李問均美滋滋往城南那個設計特別,用來鬥鳥的宅子走去的時候,一支冷箭嗖的一聲自綠意苑外牆射進來,箭尾還在律律晃動,然而,箭矢部份卻將一封信釘到了門上。
看門的鐵柱雖然被這支憑空而降的冷箭嚇了一跳;待他看清箭矢一端釘著一封信之後,他立時屁顛屁顛跑著要將信送進二門之內。
“奇怪,這信封怎麼鼓鼓的?捏上去不像紙,軟軟的還帶著粘稠的感覺,倒像是被人塞了一塊肉進去,可這肉怎麼會圓圓的,像根指頭一樣?”
他一邊驚訝地喃喃自語,腳步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信很快交到了胭脂手裡。
胭脂將這封外形奇怪的信拿在手裡,也像鐵柱一樣,側頭側腦的端祥著信封。
“胭脂,你手裡拿的什麼?”夏雪走到院子,正碰上胭脂兩眼冒著賊光,試圖從各個角度瞄清信封裡面的情形。
“夏雪?你來得正好,你來看看這封信,我總感覺裡面有古怪。”胭脂聽聞她的叫聲,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並立即獻寶似的將信遞了過去。
夏雪接過來一看,用力捏了捏,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眉頭也在瞬息皺了起來。
胭脂見她嚴肅的表情,心中也莫名的緊張起來。
“夏雪,這封信該不會裝了什麼害人的東西吧?要不我們將它拿去扔了,反正鐵柱說,這封信不知是什麼人射在大門上,連個名字都沒有,我估計不知是什麼人的惡作劇,還是不要拿給小姐看了。”
夏雪皺著眉頭,心裡卻起了不好的預感,她掂了掂那隻古怪的信封,道:“不妥,說不定裡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私自將它處置了,我這就將它拿給語姑娘。”
“可你不擔心裡面裝有什麼害人的東西嗎?”胭脂側著頭,一臉擔憂狀,眯起眼睛還繼續想要透過信封窺清裡面的狀況。
“你放心,就算真有什麼害人的東西裝在裡面,我也不會讓語姑娘受到傷害的。”夏雪說完這話,腳下再不遲疑,直接拿這封天外來信往另外一個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