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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忽似想起什麼,看著被她撥散的螞蟻又再排成線狀往既定的方向爬去,她扔掉手裡的小棍子,拍拍手裡的灰塵,站了起來,兩眼亮光盈盈看定風昱,笑眯眯道:“你也不賴,想必與醉夢樓的薇薇姑娘春風一度,滋味美妙吧。”
“什麼春風一度?你趕緊收起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風昱俊臉一紅,卻瞪大眼睛盯著她媚光瀲灩的臉,訕訕道:“我不過就是花點錢,讓她將裝有霍莉香的香囊送給那個人而已。”
“可憐的幽蘭郡主,被自己的未婚夫賣了還不知道!”東方語嘻嘻笑著,目光瞟過風昱緋色盪漾的俊臉,忽然臉色一肅,垂下眼睛大發起感嘆來。
風昱見狀,張了張嘴,卻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主意明明就是她出的,這會裝模作樣可憐那個女人,他沒聽錯吧?
冷府,幽蘭苑。
李冷兩家婚事敲定,就連良辰吉日都已擇好;而今日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
幽蘭苑裡,喜娘與侍侯梳妝的丫環媽媽們,看著冷蘭若穿上大紅嫁衣,上好妝後,原本優雅空靈脫俗的空谷幽蘭,這會成了妖豔迷蕩的新娘。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和莫言說會話。”冷蘭若沒有在意她們豔羨的目光,眼睛微轉,目光不帶情緒掃過眾人。
“是,郡主。”
冷蘭若漠然看著喜娘與其他人出了她的閨房,示意莫言關上門。
然後眼神鋪出汨汨逼人冷芒凝落莫言臉上,上勾的唇角滲出一絲冷冽瘋狂的笑意,莫言被她詭異的目光盯得心裡發毛,忍不住渾身哆嗦著緩緩後退。
一個時辰後。
炮竹聲聲,瑣吶喧天,熱鬧的氣氛自冷府大門一直延續轉移,直到幽蘭苑。
冷府裡處處張燈結綵,整座府邸皆洋溢著洋洋喜氣。新娘子被喜娘簇擁而出,人們皆沉浸在喜悅的氣氛,沒有人注意到新娘的身體略顯僵硬,而她雙肩竟還微微顫抖著。
大門外,新郎一身醒目耀眼的紅,滿臉泛著春風得意的笑容,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新娘子被送入花轎,喜娘與丫環扶著轎子伴嫁。
李家一眾迎親隊伍在恭賀聲與噼啪的鞭炮聲中,迎著花轎浩浩蕩蕩往忠勇侯府李家走去。
一路上,扶著花轎而行的丫環都將頭垂得極低,低到幾乎沒有人能看清她的樣貎。
迎親隊伍到了李家大門,新娘李問均自馬背上躍下,按照習俗踢開轎門,與新娘一人牽著花球一端,在眾人的祝賀聲喧鬧聲裡進入府裡,再緩步走到正堂。
一路上,因為新娘頂著紅蓋頭,所以她旁邊一直都離不開貼身丫環的攙扶,出了花轎後,她的身子比在冷府的時候還要顫抖得更厲害。
攙扶的丫環自然明顯感受到她的不安,於是湊近新娘耳邊,以僅兩人可聞的聲音,低而迅速道:“成親是喜事,你不用緊張,如今一切就看你的;只要行過禮,送入洞房,這件婚事就算完成了,今後所有人都會平平安安。”
新娘聞言,身體驀地僵了僵,連腳步也停滯了一下。
李問均一直微笑接受著眾人的祝賀,他握著花球另一端;新娘這一僵腳步一停滯,他立時就感覺到了,他略略扭頭,困惑中含著一絲關切,道:“怎麼了?為何不走了?”
新娘旁邊的丫環在他扭頭的時候,將腦袋垂得更低了,然而她攙扶新娘的手,卻暗暗使了力道催促新娘前行。
新娘邁開的腳步走得十分緩慢,步伐也很小,似乎不太情願地往那佈置得喜氣洋洋的喜堂走去。但,攙扶著她的丫環,卻不容她退縮,暗中緊緊拽著她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氣將她半拖半拽的送入了喜堂。
新婚暗下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到了此刻,木已成舟,根本容不得她退縮或反悔;更何況,她此際,渾身軟綿綿的,除了能勉強站穩之外,連邁大步點都覺得沒有力氣;就算丫環放開手讓她跑,她也跑不出這個明亮寬落人頭攢動的喜堂。
這麼想著,她原本抖得厲害的身子這會似乎終於好了些,她看著自己大紅的繡鞋,抖動的身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一對新人站定後,上座的忠勇侯李昌盛滿臉歡喜看著他們,一邊眉開眼笑道:“好好好,問均今天成了親後,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了。”
他說完,微微衝旁邊點了點頭,司儀接過他的眼色,激亢的聲音很快響亮地傳遍喜堂。
“吉時到,一拜天地。”
……
“禮成,送入洞房。”
隨著司儀喊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