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魚溫庭猶豫。
感覺到他某種顧忌的沈成章直接說破道:“大哥可是認為女皇不能長久?你忘了一點,她既是宗室扶持也是聖人選中,所以反而比誰地位都穩固。”
“明白了,三弟,投資判斷我不如你,殺伐四方又不如老二,我慚愧啊。”
“開什麼玩笑呢,大哥,不是你過去的照顧,我能做這麼大生意?二哥他能吃豆子似的吃靈石?您啊,就別和我說這些話了。還有個事就是,紅藥她要衝擊堪破你知道嗎?”
“不知道。”
“我準備籌集點資源撐一撐她。”
“行,你放手去弄就是,不過她也要成堪破的話,那豈不是說,劍道山宗將有三大堪破。”
“第二堪破是你二弟,是我二哥,不是好事嘛。”沈成章笑道。
魚溫庭搖頭:“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怕宗室有想法啊。”
“大哥你有空打聽打聽?咱們既然買定離手,就不能猶豫。要是能得知他們有什麼動作的話,呵,對我們反而是好事,你說呢?”沈成章說完湊去魚溫庭耳邊,低聲道:“她信我才說的,高陽準備撐她,還準備動用皇庭資源。”
“那麼此事必有反彈!我明白了。”魚溫庭拍了下沈成章的肩膀,這就去安排起來。
沈成章則立刻安排人手開始調集資源。
反正他已經和姚紅藥說過,並且是以幫助姚紅藥的名義,並不擔心被姚落河發現後有什麼反應。
他們在北方忙碌之際。
老王頭劉玉峰張偉榮三人還在金陵留守。
但就在這日。
王金花忽然接到沈成章的傳訊,通知他和張偉榮劉玉峰等人暫離軍職,幫他在金陵收攏生意,並等待南邊的資源運來。
緊接著槿夕也發文,同意他們暫時離開羽林。
然後陳大有又被調離金陵城守位置,去往三千里外的南平城任職。
幾番人事變動雖然在城內引起不小的波動,放在整個大虞卻顯得波瀾不驚。
*******
此刻。
皇城北邊。
宗人府內。
一個鬚髮皆白,渾身氣息內斂的老人在上座開口:“高陽準備調魚溫庭的女兒魚玄機為內廷吏一事你們可知道?”
坐在下首的是位年輕銳氣的將領。
宗室子弟虞霆恩,目前領大虞朝歌禁衛,負責拱衛皇城。
當然,他才是半步造化,所謂拱衛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更多是做些場面工作。
但不可否認他能掌握皇城裡的風吹草動。
更何況他身邊還坐著統領內廷衛的紫衣大宦王北榮。
太監本無須。
洞玄大家王北榮卻長得粗壯豪邁,混不似尋常侍者那種陰柔。
聽老人發問可知魚玄機入朝一事,虞霆恩搖頭。
然後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人。
王北榮臉上閃現股怒氣,冷聲道:“魚溫庭這是要投效新皇啊。”
他上首的人卻笑道:“咱們不能攔著人家效忠陛下吧,只是王大令以後要和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子同廷共事,呵呵,紅顏老宦相伴隨,看起來倒是有趣。”
王北榮聽到這裡,乾脆起身,往外就走。
“幹什麼去?”
王北榮腳步略停:“大供奉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姚落河吧,如今他派女兒北上常駐,圖的是什麼您心知肚明。”
原來上首那人就是皇室供奉的首領。
大供奉問:“你在教我做事?”
“是大供奉皮裡陽秋在先吧。”王北榮轉身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你叫我來,有事就說事。拿魚玄機撩撥我簡直可笑,沒有我的話,她還能調動一兵一卒不成?”
“要得就是你這句話。”大供奉起身指著王北榮道:“我得到訊息,高陽竟要動用皇庭內庫儲備幫助姚紅藥升級境界,地三供奉,你也吃虞家飯的人,這大虞的天下已經快姓了姚,結果新皇屁股還沒坐熱,就要把皇庭內庫也改姓姚,你告訴我,你肯不肯?”
“簡直是豈有此理。”王北榮眉頭微挑。
大供奉上前一步:“魚玄機背靠的是先帝外戚,高陽則聯合姚紅藥,要是讓她們幾個女人成了氣候,姚落河只怕睡覺都要笑醒!”
王北榮聽到這裡,不由語帶譏諷的道:“高陽,不是大供奉你們選的嗎?”
大供奉冷笑起來:“不選她又能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