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對我說人家老莊就是開個玩笑,你在這充啥雷鋒啊,年輕人不懂事。
我很反感這類人,但畢竟是王嬌介紹,怎麼也得切入正題,於是我就問能不能換個地方聊聊你中邪的事。
“哎呀媽呀,老莊你啥時候還中邪了呢?我們咋不知道?”有個中年男人看樣子是不知道內情,以為我在開玩笑。
老莊連忙走過來,拉我到旁邊的樓角,低聲說:“你別擱這瞎說,他們還都不知道呢……”我說那咱們是另外找個地方還是怎麼的。老莊說那你就請我吃金錢豹吧,邊吃邊談。
原來我是打算請他吃飯來著,畢竟佛牌行業利潤不薄,也能表示誠意。可現在看到老莊這人的德性,我已經沒了這個打算,就笑著說我接個活才賺多少錢。而且生意還沒談成,要是每次都請人吃金錢豹,那我非賠死不可。
“剛才你還說賺得多呢,再說了,談事得耽誤我拉活,我這要求不過分。”老莊振振有詞。
我說:“做生意是平等的,你付出金錢,我給你解決問題。現在是你有難處,而不是我有。談生意耽誤時間很正常,同時也耽誤我的時間。我在跟你談事的時候。可能也會失去別的生意機會,我能把這個損失算在你頭上嗎?”
這話讓老莊沒了話,我能看出他是那種油滑又愛貪便宜的人,對這種人千萬不能不好意思,否則非吃虧不可。
老莊想了想:“誰知道你能不能解決我的問題?好幾個看事的仙家都找了也不好使。你這泰國的仙家就靈?”我說泰國的不叫仙家,叫阿贊師父,那是真正的法力高深。你這看事的,最靈也就是說出原因,卻通常都不能解決,還得自己另想辦法。而泰國的阿贊師父不光能找出原因,主要是還能解決,要麼驅邪,要麼禁錮,就像道士作法那樣。
“那我怎麼知道靈不靈?我又不認識你。”老莊警惕地問。我笑著說那就看你自己了,你平時生病去醫院,開藥檢查之前是不是也得問大夫,說我又不認識你,你怎麼保證我的病肯定能好,要是不好。藥錢能退不。
老莊扁了扁嘴,無言以對。當牌商幾年,什麼樣的客戶都遇到過,對付他們的詞我已經很熟練。他說那既然你不願意付出金錢請我吃金錢豹,就隨便吃點兒什麼都行。反正我現在還真有點兒餓了,在大街上聊這個事也不方便。
我一想也對,就沒和他多計較,於是坐上老莊這輛運營的電動車,從北站對面小衚衕穿進去,找了家回民飯店,叫了倆菜和一屜羊肉燒麥,對著喝啤酒。
邊喝邊聊,老莊半瓶啤酒下肚,這才開始切入正題。正如莊克所說,老莊離婚幾年,在營口的單位也下崗了,就在瀋陽北站附近跟人合租了一間便宜的兩居室,天天以拉黑活為生。從半年前開始,在莊克三大爺去世的葬禮上發生的那一幕,莊克也給我講了。中間還發生過一些奇怪的事,但在我看來已經並不奇怪,無非就是做噩夢,走夜路心慌,眼前出現幻覺。但他在電梯裡的遭遇,還是很離奇。
那是兩個多月前,老莊去一個朋友家喝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朋友家的樓是高層,老莊站在電梯裡下行,到半路突然黑了,電梯也停止下落,看來是停電。他掏出手機但沒訊號,電梯停止的地方剛好卡在兩層樓之間,所以他使勁砸電梯門和大喊也沒人能聽到。按那個緊急呼叫按鈕,可早就壞了。
沒辦法。老莊只好站在轎廂裡等小區保安來檢視。電梯裡漆黑一片,過了幾十分鐘,他的眼睛漸漸適應黑暗,似乎發現電梯的角落站著個人。他掏出手機,用螢幕的光去照,可什麼也沒有。老莊以為看花眼,就把手機收起。失去光源沒幾分鐘,就又看到電梯的角落有人站著,從身高判斷似乎是個未成年人,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隨著時間推移。老莊的眼睛對電梯內光線越來越適應,而那個站在角落的人影還在。
老莊嚇得夠嗆,再次掏手機去照,這下看得更清楚,是個頭朝裡站著的人。一動也不動。老莊不敢出聲,這時手機也沒電了,老莊嚇得蹲在電梯的角落不敢動彈,而那個人影卻慢慢轉過身。因為沒有光源,老莊只能大概看到輪廓。但這樣更害怕。忽然聽到電梯裡有個小孩的聲音說:“我喘不過氣來……”
這聲很低,但電梯中非常靜,老莊還是聽得很清楚。他嚇得渾身發毛,哆哆嗦嗦爬起來繼續砸電梯門。那小孩又說話了,但老莊已經嚇得沒魂。一個勁地用力砸門,也沒聽清說的是什麼。
後來,小區保安挨個單元檢查電梯,才發現老莊乘坐的電梯卡住,讓維修工人爬進電梯井,把電梯手動降回到樓層中,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