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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動;即使沒有迫在眉睫的江州之戰,自己也會與星月湖合作。星月湖有的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只要自己提供足夠的石灰,再加上祁遠這個新上任的行家指點,短時間就能讓江州城改頭換面。

聽到宋軍準備對江州用兵,程宗揚第一個念頭就是放棄晴州之行,立刻趕往江州。但盧瞎子比自己還急,把月霜往自己手裡一丟就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揚算了一下,自己乘船順水到晴州要二十多天;宋軍遠道進攻江州,大軍集結,走陸路三個月能投入戰場都是快的。等送完月霜,自己再去江州,恐怕還能趕在宋軍前面,親眼看到自己發明的水泥在江州大派用場。與這件事相比,自己在建康的臨江樓只是一件小事。賈師憲遠望西湖時,程宗揚也推開窗戶,在暮色中臨風遠眺。夕陽下,浩浩蕩蕩的雲水浮躍萬點金紅的光芒,向著沒有盡頭的天際流去。

這個世界就像水中扭曲的倒影,熟悉而陌生。直到現在,程宗揚不敗相信自己真在晉朝的建康生活過,還是這僅僅是個夢。不知道自己真是與王導、謝安這些歷史人物接觸過,還是僅僅接觸到他們虛幻的影子。

這個世界像一盤被無數次篡改過的棋局,面前錯綜複雜又捉摸不定的棋路令自己對未來一片茫然。程宗揚甚至不知道自己會是佔盡先機的棋手,還是局中隨時可能被提走的棋子?畢竟前面已有嶽鵬舉中盤退出的先例;段強更慘,剛落子就被提走。

自己這枚棋子呢?會不會在下一手就被提掉?

程宗揚很久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自己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也不知道有沒有答案。在這種暮色裡,一切都顯得不真實,連自己的存在感都漸漸變得模糊,彷佛融化在熔金的夕陽間,一點一點消失。

艙門輕輕一響,程宗揚瞬間從恍惚中抽離出來,眼神變得明亮異常。艙門推開,外面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穿著綢衫,腰間掛著一隻俗氣的金線荷包,貌不驚人,看起來像個庸碌的商人。

但關上房門的剎那,他身體突然一挺,雙腳砰的一併,整個人彷佛一柄淬火的鋼刀,從庸碌外表下躍然而出,抬臂向程宗揚敬了個禮,程公子!

在六朝見慣抱拳拱手的禮節,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行軍禮,程宗揚愣了一下才道:俞老闆?

俞子元。那男子道:星月湖大營一團一營少尉排長。程宗揚暗暗稱奇。這個俞子元看起來身手不凡,竟然只是個小排長。

程宗揚微笑道:俞少尉你好。

俞子元沒有放下手臂,而是認真說道:多謝公子。

我有什麼可謝的?

俞子元眼中忽然湧出一絲淚光,胸口起伏几下才道:謝中校是我們一營的營長。

謝藝?

謝中校在戰場上救過我兩次命。中校死的時候,我們兄弟卻沒有一個在他身邊。俞子元壓抑著感情,低聲道:公子千里迢迢揹回營長的骨骸,是我們一營所有兄弟的恩人。

想起謝藝,程宗揚心裡有些不好過。謝兄也救過我的命,路上幫了我很多。俞子元收起淚光:盧中校命令我們兄弟護送程公子和兩位小姐回晴州,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船上還有你們的人嗎?

俞子元毫不隱瞞地道:我們排還有二十多名兄弟,在船上的有十四個。這趟生意做完,我也要到江州去。

程宗揚笑道: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又同路了。

公子也去江州?

程宗揚嘆口氣:小狐狸要打仗,我怎麼能不去呢?俞兄,這船上有多少客人?

俞子元道:船上一共載了四百多名客人。有幾個到揚州採購鞭炮的,大部分都是去晴州。

聽到鞭炮,程宗揚心裡一動,楊州有煙花沒有?

煙花要數晴州出的最好,毎年十月,晴州幾大商會在江上放五色煙炮,煙火滿江,堪稱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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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煙炮聽起來和自己知道的煙花差不多。到了隋州,買幾枝和小紫一起到江邊放著玩,讓她開心開心,總比燒人家房子好吧!

程宗揚笑道:多謝俞兄。雪隼傭兵團的人住在哪兒?

在後艙。一個十幾人的大間,還有一個小房間是月姑娘住的。我陪公子一起過去吧。

俞兄不用客氣。我去看看幾個朋友。

俞子元遲疑一下:剛才那位捕頭下船離開,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程宗揚打個哈哈,她是六扇門的人,可能有差事要辦吧。俞子元釋然道:如此最好,嶽帥當年與六扇門是對頭。有她同行只怕對紫姑娘不利。

姓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