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盈深吸口氣,很小聲地說:“頭一次見。”
這功夫茶是從南方傳出,她只聽祖父說過兩句,並未見過。更遑論親手泡製了。
可剛才沈芝雪話裡話外把傅家捧得太高,把她捧得太高。她若是直接認輸,豈不是直接丟了傅家的名聲和臉面?
傅清盈的手心裡滲出汗來。溼溼的,涼涼的。
“姐姐別怕。”玲瓏輕聲說道:“你等我會兒。”說著抽出手來。
看玲瓏往前行去,傅清盈擔心她,輕聲喚著她。
玲瓏回頭朝她安撫地一笑,轉回身去問沈芝雪:“剛才你輸了便是輸了。願賭服輸是正理。為何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罷休?”
沈芝雪唇角閃過冷笑,道:“我也想輸得心服口服。只是傅家小姐年長於我,九道茶比我熟練也是理所當然。倒不如試一試這南地傳來的茶道,都不熟悉的情形下,比試起來才算是公平。”
聽了這話,周圍的太太姑娘們議論紛紛。
南地功夫茶興起沒多久,京城裡還沒有傳播開。這樣說起來,倒是有點公平。只是沈家姑娘當先提出來,應當是有所準備。倘若傅家小姐不會怎麼辦?
有太太問起這件事。
沈芝雪笑著瞥了傅清盈一眼,回那位太太道:“傅家書香傳家,茶道更是出了名的厲害。如今這功夫茶我都略懂一二了,她們怎麼可能不知曉。”
那位太太頷首笑道:“說得有理。”
大家都期盼地看著傅清盈。
傅清盈左右為難,不知該放手一搏試試看,還是把事實講出來更好。她正快速考慮著,卻聽旁邊有人比她先一步開了口。
“剛才沈二小姐說了,因為姐姐年紀略長,所以贏了你是理所應當。那麼,如果這次姐姐再贏了,你再來這麼一句、另尋了旁的比試法子,豈不是要永無休止地比試下去,沒有盡頭了?”
這聲音軟軟糯糯的,聽上去十分悅耳。
大家都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原來正是剛才質問沈芝雪的那位小姐,好像是傅大學士家的,名喚傅玲瓏。
在眾人的注視下,玲瓏不卑不亢,笑問沈芝雪,“沈二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沈芝雪微笑著說:“我不至於那麼小氣。如果這次我再輸了,自然願賭服輸。”
“可即便如此,你心裡恐怕也是不服氣的吧。有了沈二小姐剛才那番年紀大小的話語,往後說起今天的比試來,誰都會覺得姐姐勝了也是理所應當,輸了才是萬萬不該,對不對?”
沈芝雪忍不住輕哼了聲,又朝傅清盈瞥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