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一股象徵毀滅法則的氣息,絕沒有可能真正將之懾服。因此對雷烈來說,毀滅氣息其實就是個雞肋,不過如今,看著這些金色生靈,他卻隱隱若有所悟“難怪這一次雷劫的第九輪居然還是攻擊,沒有任何的獎勵降下,原來真正的獎勵在這裡。”觀察著那些金色的生靈,雷烈飛速思忖著:“這些生靈的肉身原本極為荏弱,絕無可能禁受得住毀滅氣息的威壓,但有鑄體神液的作用,又將之分散到這數千生靈的身上,卻是剛好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但即便如此,這些生靈的神智恐怕也已經被徹底摧毀了。”
“以鑄體神液改造肉身,以毀滅氣息加諸其上,再以雷劫之力將兩者融合……”一線靈光突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剎那間,他似乎抓到了什麼。
“我有毀滅氣息,卻沒有好的施展平臺,於是就有了鑄體神液,毀滅氣息難以完美地融入改造後的生靈體內,於是就有了這場本不應該出現的雷劫。這些生靈的肉身堅固無比,又蘊含著毀滅氣息,本身的神智又徹底喪失,無論是鑄造成兵刃還是以其他的形式使用,絕對會是絕佳的武器,比起任何最上等的天兵來也毫不遜色,然而……”
雷烈抬起頭,望著頭頂的宇宙星空,不禁默默地嘆了口氣。如果他的推測是真的,從古劍王捉住他起,這一系列的事件背後,其實都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如果再向前追溯,從古劍王發現鑄體神液算起,那麼早在幾十億年之前,這個局就已經開始佈下……這想法讓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涼氣,儘管為了蕩決,為了自己的親人朋友,他心甘情願去當這個浩劫使者,但被人像棋子一樣任意擺佈,這種感覺還是讓他覺得不舒服。
“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雷烈努力把剛才的想法趕出自己的腦海,眼中射出堅定之色:“茫茫宇宙,又有誰不是至高意志的棋子?但即使要當棋子,我也要當一枚無可替代,不可能被犧牲的棋子,如果有人想把我當過河的卒子,不管他是誰,在捨棄我之前,我會先把他的手砍掉,就算砍不動,也要把棋盤搗個稀爛!”
刀是勇氣之兵,每一個修習刀之道的人,都不乏敢於拼命的勇氣,只是勇氣不等於莽撞,那種動輒就要拿刀和人玩命的是街頭的混混,絕不是真正的刀客,然而一旦認定了有必要,不管對手有多麼可怕,刀客們也絕不會畏懼忌憚。雷烈並不抗拒做棋子——這個宇宙裡,除了至高意志,又有誰不是棋子?但當棋子歸當棋子,要是真有人想要犧牲他和他的親人,哪怕面對的是至高意志,雷烈也照樣會拔刀就砍。
平復了下心境,雷烈重新把注意力轉向體內世界的那些金色的生靈——說是生靈也許並不貼切,在被鑄體神液改造,又擁有了毀滅氣息之後,他們已經脫離了普通生靈的範疇,嚴格說起來,更像是一群人形的兵器。
“你們在雷劫中造就,身上又蘊含著毀滅氣息,天生就是執行浩劫的工具,就叫浩劫神兵吧。”看著這些介乎生靈和兵器之間的存在,雷烈淡淡地說道。如同觸動了某個機關,幾乎在最後一個字出口的同時,一陣奇異的波動突然出現在前者所在的空間內,下一刻,原本陷入沉睡的浩劫神兵們突然醒了過來,身上那融入了毀滅氣息的波動頓時隨之暴漲,一股股肅殺冷凜,恍若萬千刀鋒的氣息匯聚到一起,化作一道長河,直奔雷烈而來。
面對這浩浩蕩蕩,散發著可怕威能的長河,雷烈的心神化身卻是一臉淡然,就那樣負手懸浮在體內世界的空間裡。片刻之後,浩劫神兵們氣息匯聚的長河終於湧到,卻在距離雷烈不過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洶湧激盪的波濤倏然止息,那情形,活像一頭原本兇悍之極,如今卻被人馴服,拜倒在主人腳下,顯得乖順無比的巨獸。
就在氣息長河近乎靜止的同時,雷烈的心神化身卻突然動了起來,光芒閃動中,原本凝聚成和他一般模樣的化身已然分裂成無數光影,在電光石火之間投入到氣息長河之中。下一刻,彷彿得到了某個命令,氣息長河突然裹挾著那無數光影倒卷而回,隨即又重新分解為數千股單獨的氣息,重新迴歸到那些浩劫神兵的體內,而隨著其迴歸,這些原本空有去殼和生命波動,卻沒有半點生機可言的神兵們散發出來的波動,突然變得靈動了起來。
“好了,有了這些神兵作為載體,世界投影應該可以重建了。”看著這一幕,雷烈滿意地出了口長氣,不管這些神兵的成就是不是有人預先安排,也不管預先安排之人是至高意志還是其他什麼了不得的存在,至少就目前為止,浩劫神兵的出現,算是為他解決了一個困擾已久的難題。
自從為了對付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