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邊。和一般的探險者不同,這兩人身上穿的是絲綢編織的羅衫,這種衣服輕軟透氣,是大戶人家的最愛,在這遍地兇獸猛獸的山林中卻是不折不扣的累贅,然而兩人穿著這身衣服,行動間不但沒有絲毫的不便,甚至連半點破損和皺褶都不見。兩名女子全都用白色的輕紗遮住了本來面目,但滿頭烏黑柔順的青絲,曲線玲瓏的身材,還有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無不向人顯示著,這是兩個姿容不俗的少女。
“他被人砍掉了一隻手,本就失血過多,又來不及止血,一路狂奔到這裡,一身的血液,至少流失了三分之一。更為嚴重的是,他練習的毒功被破,毒氣反噬,就算能救回來,一身的武功也已經廢了。”
個子稍矮一些的少女蹲下身檢視著藍興的傷勢,對自己的同伴說道:“這人武功不高,卻歹毒得很,那一雙手上至少融入了七種劇毒,師姐,你怎會認識這樣的人?”聲音清脆婉轉,好似山中的黃鶯一般,悅耳之極。
“此人是雲城藍家的人,當年原本是名江洋大盜,後來被藍家家主收服,這才改邪歸正,去年我在藍家暫住,就是他侍候的我,為人還算勤勉謹慎。師妹,你知道藍家和我的關係,看在我的面子上,救一救他吧……”
正說著話,雷烈已經從密林中追了出來。他雖然只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但成天狩獵,風吹日曬雨淋之下,長相已經和普通的山民無異,古銅色的面板,滿臉的滄桑,配上那血紅色的眼神和眼睛裡流露出的殺氣,加上那一把沾染了嶽老和藍興鮮血的獵刀,活脫脫一個煞神的形象。
兩個少女本就因為藍興的話先入為主,有了三分的懷疑,雷烈這幅形象落進眼裡,頓時把後者加在對方頭上的殺人兇手的罪名,坐實了五分。
被稱作師姐的少女眉頭一皺,身體如綵鳳般騰空而起,輕叱道:“小賊站住別動,我有話問你!”嘴裡說著不讓對方動,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掌卻虛空一按,一道無形的潛力隨即衝出掌心,帶著一串隱約的爆鳴,轉眼就穿越了一丈的距離,到達雷烈的身前。
少女心中雖然已經有些認定了雷烈是殺人兇手,卻並不想無憑無據就隨便給人定罪,這一聲輕喝和一掌,原本是想阻止雷烈進一步行兇,然後搞清楚事實真相。但她卻忘了自己站在藍興的身邊,本就容易被人看做是後者一夥,這時又搶先出手,嘴裡還稱呼對方為小賊,怎麼可能不引發雷烈的敵意?
“勁氣離體,戰氣境強者!”感受著那飛速接近的凜冽勁流,雷烈的瞳孔急劇收縮。以他如今的實力,就算是戰勁十層的強者也不放在眼裡,對於練成戰氣的對手卻頗為忌憚——面對這些已經可以把勁氣外放,用來隔空攻擊或是增強自身武器攻擊力的強者,再強的戰勁武者,也只有捱打的份兒。
一道絢爛奪目的刀光如同起自虛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空中,刀身急速震盪著,在空氣中帶起嗡嗡的鳴響,衝著那一團襲來的潛力劈落下來。鋒銳的刀刃輕易破開了凝聚為一團的戰氣,刀身附帶的高速震動肆無忌憚地從內部破壞著其結構,不過一瞬間,足以擊碎百斤巨石的戰氣就變作了一縷縷無害的輕風,從雷烈的身邊掠過。
“砰!”原本質地就不怎麼好,又連續和強敵作戰的獵刀,終於承受不住高速震動的破壞,在破開那一團戰氣的同時碎裂開來。
這樣的結果原在雷烈的意料之中,卻大大出乎那個師姐的意外,她武功雖高,卻因為師門和家世的原因,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著,雖然也經歷過幾場切磋較量,真正的生死搏殺卻從未有過,這一次和師妹進虎狼山歷練,算是頭一次離開長輩的呵護。這時眼看對手居然一刀化解了自己的戰氣攻擊,不由得愣了一下。
武者交手,最忌諱的就是分神,如果雷烈此時繼續進攻的話,這個師姐就算不至於當場敗亡'。cc',也必定先機盡失,早晚是落敗之局。但這時那師妹也已經飛速趕至,雷烈並無把握能勝過兩名戰氣境武者聯手,況且這兩人的穿著氣質非同凡俗,說不定是哪個大宗派的核心弟子或者大世家的後輩,很可能面會有長輩暗中保護,卻是犯不上得罪。將手中斷了一半的獵刀甩向師妹,趁著對方躲閃的機會,雷烈身化淡影,頃刻間便遁入來時的樹林中。
好漢不吃眼前虧,雷烈雖然對藍興必欲殺之而後快,卻還沒有衝動到為了殺對方而不惜豁出命的地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還年輕得很,日後有的是機會為那十幾名婦孺討回公道。
那師妹還想再追,卻被清醒過來的師姐一把攔住。“算了,不要追了,此人的武功絕不在你我之下,經驗更是豐富得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