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臨消散的殘魂,按照宇宙法則,已經可以被判定為毀滅,因此除非具備了直接抗衡宇宙大道的力量,否則只能像蕩空一樣另闢蹊徑。即便如此,蕩空的方法也受到了極為嚴苛的限制,其中之一就是不得直接出面,或者透過授意他人而間接干涉蕩決復甦的程序。
不過他還是取了巧——鑄造蕩決刀之初,他就已經分裂出一縷有獨、立意識的分神沉睡於宇宙深處,只有在某些特定條件下才會被啟用,這就是雷烈當初實力突破時所見到的,告知他如何讓蕩決恢復記憶的那個蕩空。然而在宇宙法則的認定中,這在復甦程序開始前耍的花樣還是被判斷為違規,蕩空也因此被至高意志囚禁鎮壓,再也無力干涉下界之事。
正是有鑑於宇宙法則的這種種限制,蕩空從未告訴過幾個弟子自己女兒的詳細情況,但南宮勝依然對雷烈的話深信不疑:蕩決的名字,除了師父和他還有大師兄,連玄絕這個入門最晚的師弟都不知道,雷烈能一口叫出來,已經在相當程度上證實了自己的身份,加上那除了師父,就連自己師兄弟三人都沒能練成的血色戰場,還有對方說話時那種坦誠鎮定的表現,以南宮勝近百億年的經驗,完全可以確認其所說的真實性。
“原來你是小師妹的夫婿!”南宮勝頗有些興高采烈地說道,下一刻卻換了語氣,淡然中隱隱帶著一絲審視地說道:“小小年紀就能戰勝公冶寧的分身,實力也算不錯了,師妹配你,倒也算不得委屈——是師父派你出來歷練的?他老人家和師妹可好?”儼然一副大舅子見到新妹夫的樣子,只是那一股對師父的思念孺慕之情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戰帝死而復生,失去了不少記憶,就連兩個師兄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卻唯獨對蕩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敬愛,據他所說,他們幾個師兄弟幾乎都是師父一手帶大的,彼此間的感情與其說是師徒,莫如說是父子,南宮勝這時的表現,顯然證實了他的說法。
“說來話長。”雷烈苦笑一聲,也不隱瞞,當場把蕩決被捉走,自己踏入宇宙尋找其蹤跡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小弟千辛萬苦鎖定了目標,這一次來這裡,就是為了蒐集對方更多的情報,以便制定下一步的計劃。我知道此事涉及到星辰會和凌遠會兩大勢力的關係,也不敢奢求師兄出面,只是請師兄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務必透露些訊息給我,小弟願付出相應的代價。”
宇宙法則的限制雖嚴,但戰帝也好,南宮勝也好,全都是雷烈自己遇到的,和蕩空半點關係也沒有,因此並不在限制之列。謝凌和謝遠不僅本身是煉空境頂峰的存在,屬下還有凌遠會這樣的超級勢力,背後更是據說有碎空境的無敵大能撐腰,雷烈想要單獨挑動這樣的龐然大物,至少目前還是力有未逮,南宮勝如果肯出手相幫,無疑會是一個絕大的臂助。
時移世易,蕩空和南宮勝師徒感情再深,畢竟也是多年未曾來往,而且後者如今也是有家有業,身後老老少少幾萬口人,雷烈並不指望他出面與謝凌兄弟正面對抗,只要能提供些有關兩人的準確資料就足夠了。恆古星域數千大能,真正廣為人知,記錄在南宮玉贈送的玉簡裡的不過百多人,但凌遠會和星辰會同為超級勢力,也算是潛在的競爭對手,對其幕後的兩個超級大佬絕不會毫無瞭解。
“你師兄年紀大了,子孫後代滿堂,顧慮也多了,膽子也小了,恐怕再沒膽量為師門拼命了,這就是你的想法,對不對?”南宮勝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說的話卻鋒芒畢露:“這件事你要是敢把我們拋到一邊,我就先痛揍你一頓,然後再把你關起來,讓你看著我和大師兄找上凌遠會,把那兩個混蛋打個稀巴爛,救回小師妹,讓你再也沒臉見她。”
正說著話,神色突然一動,抬眼看向遠方道:“我的本尊和大師兄已經到了,你要是有膽子,就把剛才的話和大師兄再說一遍,看他會不會狠狠教訓你。”
話音未落,宇宙星空突然蕩起一陣微弱的波動,接著光華一閃,兩個身影已經出現在雷烈面前。幾乎與此同時,那個凝聚成分身的靈氣已然消散,只剩下一道光芒從星空中劃過,沒入到其中一個身穿藍衫的男子體內,從相貌和散發的氣息上看,此人正是南宮勝的本尊。
“你就是小師妹的夫婿?”說話的是南宮勝的同伴,此人的身材不過和雷烈差不多,但站在星空中,整片星空都變得微不足道,在其身影的映襯下,那相距不遠的凌空星,那照耀凌空星,為之提供光熱的巨大星辰卻彷彿突然變成了渺小無比的微塵。儘管與之面對面,雷烈卻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不僅是他的臉,他的整個身體都被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包裹著,似乎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