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所謂的替天行道而來,絕不會救助他。前者這樣做,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事情要他幫忙。毒宗門人全滅,毒魔如今這副樣子,到哪都會被當成妖魔,要想重建宗門,必須有外力相助,雷烈這樣的強者,正是最好的助力,自然要儘量交好。
況且螻蟻尚且貪生,毒魔做了行屍走肉般的毒人二百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靈魂重新覺醒,當然不願意再次變成屍體。雷烈的能耐,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真正戰鬥力絕對在自己之上,那種化刀飛遁的功夫,更是讓自己連逃跑也做不到,即便在毒神谷這個主場,他能夠在其面前逃脫的可能性也不超過三成。即便從自身的安危考慮,毒魔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和雷烈合作。
“左兄快人快語,在下也就不客氣了。”雷烈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這次來貴宗,有兩件事要做,第一,希望能從貴宗的藥典上,知道九轉仙魂草的下落,如今整個毒宗都已經變成了廢墟,這個目的,恐怕要著落在左兄身上了。第二個目的,卻是和毒神谷有關——左兄久居此谷,可知道這山谷裡有什麼地方草木最為茂盛?”
毒宗的藥典雖然珍貴,對外人來說卻毫無用處,並且雷烈只是希望從中瞭解一樣藥物的下落,遠談不上對其有覬覦之心,因此儘可以照直說,先天木靈氣則不然。先天靈氣,對於任何武者都是可以脫胎換骨,增益力量的無價之寶,如果左笑天知道本門採集毒物的地方居然會有先天木靈氣存在,只怕第一個反應就是如何除掉雷烈,獨佔這些靈氣,人心隔肚皮,雷烈不得不防,因此說起的時候,有意隱瞞了真相。
看左笑天一臉沉思,雷烈趁熱打鐵:“不瞞左兄,這藥物和這地方對我極為重要,如果左兄肯幫忙,我必有厚報。毒宗被迫離故鄉數百年,如今更是隻剩下左兄一人,想要重振聲威殊非易事,我自問在大秦還有幾分實力,左兄如果願意,在貴宗重返故土,重建宗門的事情上,我願略盡薄力。”
雖說醫宗有不少人為朝廷效力,雷烈當年也曾和其門人並肩戰鬥過,對於兩宗的爭鬥,他卻沒有明顯的傾向。幾百年前的舊事,很難說孰是孰非,要說毒宗濫殺無辜,手段毒辣,醫宗弟子行走江湖殺死的對手也不少,毒宗作為藥神宗的打手,也沒少替醫宗出頭撐腰,兩者說起來還真沒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之所以走到反目的地步,一是外界勢力的推波助瀾,更重要的,卻是彼此間的理念之爭,說白了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對於毒宗,雷烈並無成見:兩宗分裂之前,每年求毒宗為其解毒的人可不在少數。雖說功法詭異,脾氣怪異,當年的毒宗卻算不上罪大惡極:毒宗的門人,從來不對目標以外的人下毒,也從來不幹用活人試藥的舉動。要說殺人的數量,整個毒宗幾百年來殺死的,恐怕還沒有他雷烈一個人多。之所以落到今日的田地,一是源於眾人對其手段的忌憚,還有一點,就是實力不濟。有鑑於此,如果毒魔真能幫上忙,雷烈也不介意為其重建宗門出把力。
毒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大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九轉仙魂草的生長之地,就在大楚境內火龍山深處的某座山谷裡。這東西雖然珍稀,卻並不常用,在那裡可以說遍地都是,唯一可慮的就是谷內那些以之為食的噬靈蛇,但每年的冬至和夏至,這些噬靈蛇都會沉睡,正是採藥的好時機,我回頭就把山谷的地圖給你你,只要肯耐心等候,一定可以摘到仙魂草。”
頓了頓,接著道:“倒是你的第二個要求有些難辦——毒神谷林木繁密,幾乎整座山谷都被植被覆蓋著,要說那裡草木特別的旺盛,恐怕是見仁見智,很難有一個定論。閣下如果不著急,左某願意帶你在本宗平素採集藥物的地方走上一圈,看哪裡符合你的要求。”
“既然如此,就不勞煩左兄了。”雷烈有些失望地說道:“我還有要事回大秦處置,只好等到改日再來了,左兄請把九轉仙魂草產地的地圖畫給我,今日應允之事,我一定會兌現。”
說著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面玉牌,遞給左笑天:“這是傲劍侯府的令牌,傲劍侯是大秦護國聖者,與我情同姐弟,左兄如果有事情,可以持著這面令牌到聖武城的侯府,一定可以找到我。只要左兄提供的訊息屬實,不管是缺錢缺物,還是有人與左兄為難,都可以憑此令牌要求我出手,但僅限於一次。”
目光從毒神谷內掃過,繼續道:“這山谷我一定還會回來,屆時左兄若是能幫我找到要找的地方,就可以從我這裡得到第二個承諾。我說話算話,還請左兄到時候務必相助。”
“一言為定。”左笑天歡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