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來不及走避的兩個流火門徒的腦袋。
尖銳的嘯鳴此起彼伏地響起,一枚枚火流星接二連三衝上天空。由於最先指證雷烈的人的誤傳,出於對雷烈遁走後左護法遷怒自己的恐懼,那些流火門徒使用的是最高階別的警訊,半盞茶的工夫內,全城的流火門人都進入了緊急狀態,一批批高手從城中央的總壇,以及距離現場最近的據點內飛身躍出,以最快的速度向出事的東城趕來。
“殺!”最先抵達的是毗鄰此地的另外一個據點的人,十幾條大漢清一色手持開山刀,神情彪悍已極,卻在一照面就被雷烈的怒喝震懾住了心神,不等他們恢復過來,一道匹練也似的刀光席捲而來,毫無阻礙地從每個人的腰間掃過,接著出現在眾人身後數丈之地。
“噗通!”“噗通!”十幾名大漢的腰間齊齊出現一道環形的血痕,鮮血激湧而出,下一刻,他們的上下半身全都分了家,分成兩截的身體摔落在地,十幾丈長的街道頓時變成了一片血泊。
“救命!”腰斬並不會馬上死人,大漢們此時仍未死透,有的在地上翻滾哀嚎,有的則依靠雙手漫無目的地爬行,嘴裡發出瀕死的求救聲。從雷烈後方追來的流火門人平日裡自詡亡命之徒,但面對這地獄一樣的景象,卻是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繼續追上。
第十九章身份暴露
海陽城的形狀並不規則,這座依山勢而建的城市,大致上可以被看作是一個東西長,南北短的長方形,從城中央的流火門總壇趕到東城,要比到南北兩城遠上一倍。不過這點距離,對於那些武功高強的高手來說,卻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然而就是這片刻的工夫,當由左護法親自帶隊的高手終於到達了東城的城門處時,卻早已不見了對手的蹤影。
“誰能告訴我,那個殺了我們這麼多同伴的人,現在在哪?”左護法長老袁行空身高七尺,長相斯文,在門中一向以城府深沉著稱,但此時看著傳說中已經被殺,實際卻完好無損,只不過是臉色發青,明顯被嚇破了膽的寶貝女兒,又看看被雷烈殺怕了的流火門人和遍地屍體,火氣禁不住急劇上升。“吳香主,你說!”他指著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大漢,後者是流火門負責東城地盤的香主,也是在場地位最高的人。
吳香主相貌兇惡,一向只有他嚇唬別人的份兒,此時卻被袁行空平平淡淡一句話嚇得一哆嗦,嚥了口唾沫,他戰戰兢兢地答道:“那小子腳程極快,屬下趕到的時候,他剛剛擊潰了負責攔截的一隊人馬,向著東面的山裡去了,此時應該已經進了山。屬下已經派出了雙鷹兄弟去追蹤,他們輕功高強,又馴養有飛鷹探察敵蹤,一定能找到那兩個小子。”
袁行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正在吳香主以為過了這一關的時候,一道寒光突然從眼前閃過,隨即就覺得喉嚨一痛,一道血箭已經從喉間飈射出來。
“你的香堂距離城門不過一里地,就算是爬,也足以在那小子到來之前爬到這裡,居然敢說來不及攔住他。”袁行空右手低垂,任由鮮血從長劍上滴落,看著倒在地上掙命的吳香主,緩緩說道:“遇敵貪生怕死,畏葸不前,要你何用?”
袁行空看起來威風八面,實際卻是有苦自己知。這件事情的影響極為惡劣,流火門的人固然清楚,那逃出城的小子遇到的不過是設在各個據點的人馬,武功最高的也只有戰氣境二層,在門中的二流人物裡也算是墊底,外人卻不會這樣看。他們只知道,流火門為了兩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小子,居然動用了只有強敵來襲時才發出的最高警報,門中護法長老以下,光是戰氣境的高手就出動了十幾人,結果死傷狼藉不說,居然還沒能把對方留下。堂堂的南疆第一大派,將會就此淪為同道的笑柄,而這,居然只是因為他的女兒想要對方的寵物,兩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後以訛傳訛之下,下面人為了平息自己可能的怒火,擅自行事所致!
袁行空很清楚,這件事情自己無論如何推卸不了責任,如果不能及時把那小子抓住,那些覬覦左護法長老之位的人,必定會就此大做文章。
“傳令給靈獸堂,讓他們派出最擅長追蹤的靈獸,馬上出發,跟我一起進山追捕。”袁行空站在吳香主的屍體邊,發號施令道:“那兩個小子剛離開不久,一定走不遠的,陸香主,你馬上帶人在城裡盤查,務必要查清楚他們的來歷和根底。”
“護法……”先前攔截雷烈的流火門徒中,一個身材瘦高的漢子突然斯斯艾艾地說道:“屬下應該知道那兩個小子其中之一的來歷,只是還不敢作準,不知道該不該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