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離才算近?”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卻沒有回答,再次握住我的手,決心般地緊了緊。
我彷彿明白他的心裡所想,又彷彿猜不透他的心,明明我就在他眼前……
對!就是這樣,明明我就在他眼前,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們卻好像離得很遠很遠,遠得幾近陌生,陌生得又很熟悉。這大概便是心與心的距離。
恍然中,我聽到他的一聲哀嘆,“什麼時候你心裡才能完全只有我?”
我低下頭,暗暗地回答:我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周邊來來去去的人事太多,個個件件都來攪和我的心湖,然後又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不負責任的話,不負責任地離開……我亂了,很亂很亂。
“你會離開嗎?”我問出心裡所想。
“不會。”他直視前方,發動車子走走停停,始終沒有在空閒時看我一眼。
車門玻璃擋住了外頭的喧鬧,狹小的空間裡靜謐地連呼吸都困難。
我努力屏聲靜氣,不想被一聲不輕不重的“噗”聲給破了功。
我奇怪地回頭看車後,只見夏宓兒漲紅著臉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腦袋裡某根弦像是突然被接上,這才想起這妞兒一直在我們身後,“我說,你怎麼不出聲啊!”
汗顏!說真的,我還真忘了身後還有這麼一人了。
那我剛剛和顧春暉說的話可不就被她給偷聽光了?嗷……私密啊私密!私密都被人探聽光了!
我撫額,一陣懊惱地哀嘆,探出半個身子衝後座的宓兒狠狠一瞪眼,意為警告,卻被她猴屁股一般的臉蛋弄得懵了,“你臉怎麼這麼紅?”
是不是太熱了?我吸吸鼻子,伸手到空調口下探了探,剛要讓顧春暉把車溫度打得低點時,忽聞宓兒顫顫巍巍的話語:“我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放屁打擾你們的好事的。”聲音輕得堪比蚊子,頭低得快碰到車底。
我愣神,三秒,“你說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顧春暉已經忍俊不禁,好一會才擺著手說:“沒事沒事,是我們忽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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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司醇吃完日本料理後,顧春暉又非要拉我們去海上影城看電影,我和宓兒死活都不肯去。
宓兒指著天色道:“好像要下雨了,我得趕緊回家。”
我嫌惡地皺眉,“莘瀾在家等我。”
他拿出三章票子晃了晃,“一張票一百八,你們不去可就作廢了。”
我咬牙望天,“顧春暉,你分明就是有預謀的,故意買三張票!”
顧春暉挑眉,不置可否。
我一口氣噎住,就知道這男人沒那麼單純。明明想示好,又怕我不理他,所以拉上夏宓兒一塊兒吃飯。恩,這招不錯,這隻狡猾的狐狸就是吃準了我不會不在人前給他留面子!
剛才吃完飯時真該一塊兒跟他去結賬,說不定優惠卷什麼的也是個幌子,實際上什麼都沒有!騙子!道貌岸然的騙子!
這廂我氣得吐血,宓兒則一臉納悶地望向他,“什麼預謀啊?幹嘛故意三張票?拉個電燈泡當探路燈啊!我才不要咧!”
我撇眼,“宓兒,這麼好康的事情你今天竟然要放過?”
這女人的神經有時候比我還大條!(唯遠:其實是半斤八兩!)
宓兒無視我的話,衝顧春暉一揮手,“哎,那票……你們送人吧!我先回家了,不用送我!先走了啊!拜拜!啊,還有謝謝你們的晚餐。”說著,一溜煙跑遠了,我拉都拉不及。
沒了旁人,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不用再在別人面前七掩飾八掩飾,一個不小心還得鬧笑話。
我轉身就欲走,被顧春暉眼疾手快地拉住。
我生氣地回頭瞪他,他不卑不亢地道:“不看電影了嗎?”
“我不喜歡看電影。”我隨口就撒謊。
他也沒戳破我的謊言,只是失落的眼神一閃而過,“那回家吧!”
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我厭惡地轉頭,“我不回家。”
說完我就後悔了,那話裡所謂的“回家”明顯就是將顧春暉的家當成了我的家,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我偷偷抬眼瞧他,只見他一臉的處之泰然,“那我送你回去。”
我沒再拒絕,因為天上突然掉下了豆大的雨滴,砸在臉上手臂上生疼。
誰知這一時的心軟竟讓我城門失守,悔不當初啊!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