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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吞吞的說:“真的沒人看得懂?”

“沒有!”小羅叫:“如果有人看得懂,就放過你這一關!你問問看有沒有人能懂你的心?”

“只要有一個人懂,就不能罰我。”夢竹說。

“行!”胖子吳說:“我相信沒人能瞭解這顆少女的心,那麼複雜,又那麼密密層層的,別人一個心,你怎麼跑出那麼多個來了?”

夢竹的眼睛又在人群中轉動,似乎想找出那能瞭解這顆心的人。但是,半天也沒人承認能瞭解。小羅、胖子吳、蕭燕等又都鬧個不停,叫著吵著要夢竹受罰。夢竹看看沒有希望了,就嘆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來。可是,她剛剛站起來,何慕天就咳了一聲,呆呆的望著她,她也望著他,那對大眼睛似乎正脈脈的對他在作無聲的詢問:“你不懂嗎?你不瞭解嗎?你不知道嗎?”

何慕天調開眼光,提起一支筆來,在一張紙上寫幾個字,微微一笑說:“或者,這顆心的意思是如此吧!”

大家看那張紙,上面寫了七個字:“重重心事有誰知?”

夢竹看到了這七個字,就帶著個飄忽的微笑,坐回了位子裡。同時,對何慕天幽幽的看了一眼。大家看到夢竹坐了回去,知道謎底已經揭露。蕭燕不服的說:“這不是有點賴皮嗎?她到底把心裡的事表達了沒有?”

“既然有言在先,”王孝城看了看夢竹說:“也只好饒她了!”

“我也有點不服氣!”小羅說:“但是,好吧,饒就饒了她吧!算她便宜!我們還是再看看下一顆心是什麼?”

下一顆是王孝城的“心”。

“解釋!”小羅又大叫了起來:“這算什麼東西?打啞謎嗎?非好好的說明白不可!這也該罰雙份!”“我不是已經寫明白了嗎?”王孝城笑著說,似有意似無意的把眼光對室內溜了一圈。“有一個女孩子,在水的一方,似近非近,似遠非遠,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解釋!”小羅仍然敲著桌子嚷:“這個'伊人'是誰?”

“伊人嗎?哈!”王孝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學著小羅的口氣說:“只在此屋中,人深不知處。”

“好吧,又是一個鬼扯的!”蕭燕說:“還是趁早罰他吧!”

“對!”小羅附議:“這絕不能算數。”

“夢竹那個都能算,我的還不能算?”王孝城笑著問。

“不行!非罰不可!”

“那麼,我學一個老鼠叫吧!”王孝城說著,就“吱吱吱,吱吱吱,”的叫了幾聲,然後又發出一大串的急叫:“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一直吱個不停了。

“怎麼的?”蕭燕問:“這隻老鼠怎麼了?”

“偷吃五香豆腐乾,給小羅抓住尾巴了。”王孝城說。

一陣鬨然大笑。接下去是蕭燕的心:大家看了,都頓時湧來無限的感慨,嘆息之聲紛紛而起,青春永在,歡樂長駐!行嗎?這是每個人的願望,可是,世界上沒有永在的青春,也不會有長駐的歡樂!年年歲歲,常相聚首,又可能嗎?這年輕的一群被炮火從各個不同的角落裡,逼到這嘉陵江畔。但是,誰能知道,可以聚首多久?日月流逝,歲月倏忽,他們原是風中柳絮,水中萍草,一朝相聚,知能幾時?蕭燕的這顆心代表了好多人的心,大家都有點不勝感觸了。蕭燕看到自己的心引起了大家的傷感,就笑著把紙條一揉,說:“亂寫的!我們再看下去吧!”

底下是何慕天的,開啟來,大家都圍上去看,出乎意料之外的,這張紙條上面根本就沒有畫心,只寫著幾行字:我的心早已失落,暮色裡不知飄向何方?

在座諸君有誰能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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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小羅抓了抓頭:“更好了!連心都沒有了!”

“別多說!罰他吧!”蕭燕說。

“罰我?”何慕天問,啜了口酒。“我的心丟掉了嘛,怎麼能罰我呢?心已經失落了,還怎麼畫得出來?”

“賴皮,調皮,加頑皮!”蕭燕說:“夢竹,你認為該不該罰?”

夢竹正神思恍惚的望著那張紙條,聽到蕭燕問她說,她一驚,下意識的回答:“該!”

“該?”何慕天問,望著夢竹,頓時,她覺得渾身一震。夢竹那對眼睛正從紙條上移到他的臉上,眸子悄悄的轉動著,靜靜的巡逡著,在他的臉上探索尋覓。她那小小的臉龐上醉意盎然,眼睛裡盈盈的盛滿了成千成萬縷柔情。他全身悸動,心臟痙攣,抓起了一支筷子,他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