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來了。
關於生命的出生,我記得,是芳芳姐叫我去看的,可是生命這個名字不知道誰給的。它自我初二以來,每天晚上都和家奶一起去接我,冬天早上太黑,也和家奶一起去送我,這一來就過了好幾年,除了我,它不和別人親近,別人一靠近它都躲。
“生命~~”我站在院門口喊。老遠就聽見生命噗通噗通有力的奔跑聲,生命真的長大了,它從村後奔來,見到我搖頭擺尾的,一隻右耳擺啊擺,好不開心。
“生命。”濃墨也喊了它一聲,它似乎剛看見濃墨,嚇得退了一步。
我蹲下身體,把飯倒在水泥墩上,“來,生命,別怕啊。”它靠近了我一步,我摸摸它的頭,“乖,吃吧。”
回過頭,我對濃墨說:“表哥,你不是第一次回來吧,你以前也在我們學校讀過書對不對?”
濃墨對我的問題沒有表示驚訝,他嘆了口氣道:“生命為什麼沒有被領養走?”他的意思的,他知道生命的事,也知道生命要被領養的事,這算是變相肯定了吧,家奶都承認我生病一年了,還不告訴我濃墨的事,應該是濃墨和我發生的事也有關,所以能不相干就不相干。
“我初二的時候,那個大媽來見了生命,生命長大了,失去的耳朵也就看起來明顯了,她說生命長得難看了,就不要了。”一想起那年的那件事,我心裡就泛酸。
“生命怎麼變成你們家的狗了呢?”濃墨問。
我站起來,和他並肩沿著院門前的路走著,訴說著那件事。
“那天,薛二伯來跟我說,璇子,生命在外面散養著,這年底了,打狗的人多了,我想把生命關進家裡,可是除了你,誰都挨不著它,我把這繩子給你,繩釦都打好了,你去給它套上好不好?當時,我沒多想,以為拴住生命是為了救它,也沒細想為什麼薛二伯給我的繩結是個死結,就是越拉越緊的那種,我喚來生命,我看著它很開心地蹭著我,我俯身抱住它的頭,它舔著我的手,我慢慢將繩釦給他套在脖子上,做完這一切,它都不知道我對它做了什麼,然後把它交給薛二伯,我就回家了。”
“然後發生了什麼?”
“我回到家,跟家奶說了這件事,家奶跟我說了實情,生命沒人要,還要吃飯,薛二伯哪是要關著它,分明是要殺了它,甚至還會拿去賣錢,我慌忙衝出去,濃墨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嗎?我看見不遠處的薛二伯正把繩子擔在大樹枝上使勁拉扯著,而生命在半空拼命地瘋狂地掙扎,可是死扣是越掙扎越緊啊,生命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在嗚咽,我看到這樣的情形,在一旁大哭,薛二伯看見我崩潰了,就放了繩子,生命倒在地上,我想去摸摸它,抱抱它,它掙扎著進了草叢。我覺得它可能活不了了,可家奶說,打狗的人一般把狗吊起來,是因為狗貼著土地就不會死,生命一定也會活著的,果然生命活著,薛二伯也不再給它吃的,它也願意跟著我,所以就這樣了。”說到這裡,我已經泣不成聲了,那殘忍的一幕真的傷害了我,至今我都不喜歡薛二伯,他做人不錯,可是對生命太殘忍了。
濃墨給我擦眼淚,“都過去了,生命現在也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內疚,那次也不怪你。”
突然,我前面的屋簷一陣響動,“吱吱吱——”說時遲那時快,我腳一閃,伴隨著一聲“阿璇!”我撲向了前方,不好,後面的敵人要攻擊我,我轉過頭一看,敵人好大,頓時,我聽到了自己上下顎分裂的聲音,額,下顎要掉了,下顎開始往後縮,好疼,唔,我感覺到脖子處的面板開始變鬆弛後,開始張大了嘴巴……
第六十四章 偷聽夜話
突然一根針刺進了我的肩膀,痠麻刺痛感使我翻了個身把敵人甩出了好幾米,我捂著肩膀,被扎處又麻又酸,眼睛開始變迷糊,邊走邊踉蹌。
“快綁住她!塞住她的嘴巴!”
“師傅,你會弄傷阿璇的!”
“你想讓情況更壞嗎?快綁住她!”
“師傅,阿璇已經失去意識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抓那兩隻黃鼠狼?”
“住口!”
“璇子啊,璇子你醒醒。”
“先生,璇子的傷口不需要先包紮嗎?”
迷糊中,我聽到了一些焦急的對話,似乎還看見自己被一個大鐵鏈給鎖住了,我的脖子上都是血,而且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冒,我還看見家奶守在我的床前,守了好長時間,唔,我的手觸控到一塊牆壁,慢慢滑了下去……
我揉了揉眼睛,唔,好像還是夜裡,房裡的電燈還亮著,我什麼時候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