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太陽。聶風是她的擔憂,可她更擔心自己。沒訊息未必是好訊息,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準備將坑挖好了,等著她跳呢。
蕭遲墨關於宮中發生的一切隻字未提,就連常寬親自來叨擾,都不曾見惱,擺明了他不準備插手。
“小姐,夫人……”采采喘著粗氣,說的很急,“夫人過世了。”
“什麼?”陰陰的太陽終究阻止不了烏雲鋪天蓋地的逆襲,周淺淺從地上爬坐了起來,滿是震驚,她都懷疑自己聽覺除了錯,“你說誰過世了?”
“是夫人,小姐的娘。”
喜事喪事,原來可以不問緣由隨意發生,尚書府內一片死氣,君承易更是將自己關在書房內,謝絕一切人的要求。
周淺淺沒有留下任何言辭,帶著采采隻身回到尚書府,君絳英已在門口等待。
“那天在宮中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事?”太多的疑點,讓周淺淺充滿了各種尋求真相的衝動,本性使然,無法淡定。她看著君絳英,似乎想從他這裡看出點什麼,“我好像不記得我娘身體不好,不要說什麼意外之類的,我不信。”
“昨夜一夜未醒,早上丫鬟過去請安,發現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大夫來診斷了,說是睡死去世的。”君絳英說的簡單,不像早想好的答案,只是平靜說著一件他看到的事實。
“睡死過去?”周淺淺不是學醫的,各種沒那麼清楚,但也知道有些人會因為體內潛在的病狀,導致一夜死去。難不成,素雲真有她不清楚的病因?
看著君絳英的眼睛,明顯是懷疑和打量,可惜君絳英卻未有半分心虛,或是隱瞞的樣子。
君綺羅兩個姐姐不是省油的燈,這點周淺淺早就領教。她出嫁後就還沒有回來過,禮儀上是不對的,但又有誰敢說蕭遲墨的是非。更何況,君綺羅在尚書府,甚至她的母親素雲,似乎並未有在意。
“三妹剛成親,姨娘就去了,還真是讓人神傷啊。”二姐君漣漪一身濃妝豔抹,剛出閨閣,便看見踏門而出的君綺羅,多日不見,沒人奚落著玩,她一下子倒是起勁了。
周淺淺懶得理會,這種女人越理她,就越不消停,有機會一併收拾討回來。
她要見君承易,刻不容緩。
書房門外,年邁五十的老管家一幅警惕的摸樣,“小姐,老爺正在休息,不便打擾。”
“就說我回來了,都不行嗎?”
“老奴失禮了。”
“那我自己去敲門?”周淺淺做勢越過他,準備直闖。
“小姐…”
“阿羅,爹要休息,你何必強行?”君絳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保持著距離,看著她的一言一行,此時方才再度出聲。
“娘死了,難道不該辦後事麼?他這樣躲在裡邊,不怕外人知道了,多方揣測?”“阿羅!”第一次,君絳英厲聲喝止,看的周淺淺一驚,“姨娘生前早已意願,她死後,不辦喪禮,將她安置在寶鏡寺,永伴佛祖左右。”。
“不可能!”
“你又怎知不可能?”君絳英這般反問的語調,竟讓周淺淺一度失語,她從來都沒看輕過這位“哥哥”的能耐,他繼續說著:“亦或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明顯的“威脅”,旁人或許聽不懂,周淺淺已經分出了君絳英,真的生氣了。
尚書府透露出的死氣和詭異,壓得周淺淺極為難受。朝廷各方官家也已得到訊息,紛紛遣人來慰問哀悼,君承易始終不露面,君絳英將裡外打理的有序不紊。
僅僅一天而已,周淺淺站在素雲的別院裡,看著這方小天地,以及耳邊不時傳來的噪音。
她並沒有見到素雲最後一面,包括屍體。
因為君承易已將素雲送去了寶鏡寺,一分鐘都沒有停留。這是尚書府每個人的說辭,君絳英也如是說。
“今晚如果不回去,我讓人去環月山莊送個信,免得他擔心。”月色朦朧,霧氣漸起,周淺淺站在荷花池畔,忘了何時君絳英已出現在她身旁。
“他擔心?”周淺淺幾乎都要以為君絳英是不是一天忙過頭了,她用看太空異物的眼神,瞅著他,“我嫁了個什麼人,我想,你比府裡其他人都更清楚。”
“你也該明白,一步走,步步走,沒有回頭路了。”
周淺淺流速尚書府,至於蕭遲墨那邊,派去的下人也被招了回來,她不覺得有必要去招呼下,誰知道蕭遲墨願不願意聽到呢。
如果可以預知第二天要面臨的人和事,如果可以返回重走一次,周淺淺或許不會和君絳英槓著來,她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