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舌,臉色大變。
雲山神情尷尬,房東指的正是牆角,昨天仙人掌弄破的一塊。
“老楊叔,是我不對。這幾天出差沒打理好,沒想到花盆破了,還弄壞了地步。你放心,換地步要多少錢,我照價賠你!”雲山撒了個小謊。
“不是……我說的是這花。”房東老楊叔翻了個白眼,“這地板都用了幾十年,早該壞了,能值幾個錢?”
房東老楊叔走上前,繞著那株巨型仙人掌看個不停,嘴裡不停發出嘖嘖之聲,就像是遇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雲山,這是你養的?……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毛花柱飛碟。”
房東老楊叔讚歎道:“你瞧這體型,恐怕有三米高,我去年在花卉展覽上見過的那株毛花柱王也只有兩米三,跟你的沒法比。還有你這花,頂頭那朵至少也有一米吧,簡直就是極品啊……極品!”
“我也就是隨便弄弄,沒怎麼管,那知道這玩意會長得這麼大!”雲山這倒是實話,這株仙人掌確實算是意外之下的產物。
但是房東老楊叔卻不這麼想,反倒認為是雲山在謙虛。他玩這行十幾年了,可是十分清楚奇花異草的養殖難度,不是說瞎貓碰上死耗子隨隨便便就能弄出來的。每一朵奇葩,其後面絕對花費了無數的心血。
“雲山,你這花是為了參加今年奇花會展養的吧。真是好啊……不說別的,今年的毛花柱王非你莫屬,如果運氣好,拿到“十大奇葩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房東老楊叔一邊讚歎,一邊搖頭晃腦,表情變化,十分精彩。
這下,雲山有些懵了。
他沒想到,房東非但沒有追究他破壞地板的責任,反而對這株仙人掌感興趣起來,看樣子自己稀裡糊塗弄出來的這株巨型仙人掌還非同一般。
“這花我也就是隨便養養,還真不是為了參加那個什麼花卉展,而且我都根本沒聽說過!”雲山搖頭苦笑道。
“這樣啊……”
房東老楊叔見雲山面色不似作偽,心中微微驚訝。不過他心思一轉,閃過一個想法,臉色頓時變化起來。
只見他搓著手,神情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雲山,既然你不打算參加花卉展,那你這柱毛花柱飛碟能不能賣給我?”
賣不賣,這一點雲山並不在意,他反倒是對房東老楊叔說得那個奇花展覽十分感興趣。既然是奇花展覽,裡面肯定都是各種奇花異草,如果自己能弄到一些奇花異草的種子或者根莖什麼的,到時候憑藉靈水功能進行催長,自己豈不是要發了?
見雲山沉默不語,房東老楊叔還以為是雲山不同意,尷尬笑道:“我知道養出這麼一株好花多麼難得,換做是我也不會買。不過雲山你既然不打算參展,那你能不能把花借給我,參展完就還你。租賃費我是絕對不會少的!”
“老楊叔,難道要參加那個花卉展還得自己帶花去?”雲山不解。
“這倒不是……一般花卉養殖愛好者都會接到邀請,即使普通人也可以買票進門。”房東老楊叔尷尬道,“我今年的花沒養好,買來的也大多數都是次品。我打聽到我那幾個老對頭今年都弄到了幾盆不錯的花,我要是空手去,肯定會被他們嘲笑……”
房東老楊叔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原來,老楊叔是天海市本地人,改革開放後,天海市作為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不斷徵地開發。老楊家原本只是普通的工人,家裡的地被徵用後,賠了十幾套房,在天海市這種地方,十幾套房那可是了不得的財富,一個月租金就能近十萬。
有了錢,誰還累死累活上班?房東老楊叔就早早退了休。慢慢地就喜歡上了古董文物,奇花異草。其實,在天海市,像他這樣的人不少,靠著拆遷補償成了大富翁,不想上班又無所事事,漸漸就形成了一個圈子。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圈裡圈外的,總歸會有矛盾。房東老楊叔也有幾個對頭,雙方倒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個面子問題。
雲山明白了,對方是想借自己的花去參展,順便在對頭面前找找面子。這老頭,也跟小孩似的。
想到這,雲山笑了,說道:“老楊叔你開了口,這點小事算什麼。這樣吧,也不用借。我這花直接賣給你算了。”
“真的?你真的願意賣?”房東老楊叔有些不可思議,對他這種喜歡玩這行的人來說,養出這麼一株“奇葩”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賣掉。
“當然是真的。”雲山笑道,“您開個價,只要不讓我吃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