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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本養在家宅之中,不料它越牆來了謝家宅邸……”

本就納罕是哪家公子,居然是與謝族比鄰而居。

洛陽謝族宅邸之大,堪比王府,亭臺水榭一應俱全,從外看便威嚴華美,這象徵著權勢地位的一處,居的皆是朝中三公、王爵貴勳,可儘管如此,也未曾見人與謝族做鄰居。

她翻來覆去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整個人坐了起來。

不對。

朝臣之中,當有一人例外。

昔日清河成族之後,成靜。

當年清河成族何其鼎盛,勢頭便如如今的謝族,家主時任尚書令,人人尊稱一聲“明公”,門下子弟皆為朝中佼佼者,若非惹怒先帝,滿門下獄,也落不到昔日大族一朝沒落,長房凋零,只餘成靜一人。

傳言成靜天縱奇才,五歲為詩,七歲為賦,善論國事,過目不忘,及長,風格秀整,端方自持,舉止規範,嚴若朝典,雖家族敗落,卻有高門名士之風。

先帝以喜愛之名,將他接入宮中做太子伴讀,名為親自教養,實則軟禁掣肘,多少年寒來暑往,這位傳言天縱奇才的少年郎,一不得入朝為官,行走坐臥皆被監視,二不得討論朝局。

直至太子登基。

前幾日帝京沸沸揚揚,說此人如何在無任何官銜的情況之下,震懾反臣,肅清叛亂,外聯武將,力保太子登基為帝。

此後,陛下親自下詔,讓其一步登天。

鋒芒之盛,前所未聞。

謝映棠饒是在深閨,也曾聽人說過這位少年,也聽阿耶(指父親)不住地惋惜過,說此人多年來被軟禁於宮中,治世才華不得施展,實在可惜。

她本以為當是個鋒芒畢露眼高於泰山之人,可……竟是她方才所見之人麼。

靈秀內斂,溫文爾雅。

當年世傳,國有無雙,謝有佳郎。

謝郎便是她那阿兄,她也曾想過誰才可與她那阿兄媲美齊名。

謝映棠心魂震顫,不由得攥緊了被褥,黑夜裡一雙水眸清亮無比,再無半分睡意。

只是……這回實在唐突,她連連在他面前出糗,想來便懊惱至極。

書房燈火長明。

謝映舒飲了酒歸來,見那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正拿著狼毫,輕輕撓那貓兒脖頸,不由得一挑眉,佯怒道:“好啊!我道你為何不在,原來躲在這處逃酒?”

成靜無辜的眨眨眼,旋即笑道:“只是在此一覽三郎的千機圖。”

他跟前擺的是貓,哪裡是圖?

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非此人莫屬。

“裝傻。”謝映舒冷笑一聲,抬手抽走了他手上狼毫,道:“你可知,今日我入宮,陛下是如何同我說你的?”

成靜好奇地問道:“怎麼說?”

“陛下說:且留靜多居府上多日,此人善裝無辜,朕瞧之,甚煩。”

“……”

作者有話要說:主人家一般稱為郎主,其子稱為郎君。郎君不一定非得是妻妾稱呼丈夫的,也算對男子的尊稱。

郎君和公子的用法區別大概是:公子用於第三人稱,當面一般喊郎君以示尊敬。

第3章 世家

晨曦刺破天幕,天色熹微時,落雪寂靜無聲,謝秋盈早早起身,攜一干婢子穿過白雪茫茫的梅苑,直入了棠苑。

閣樓之上,謝映棠睡得正香,謝秋盈施施然坐在屏風前的太師椅上,拍了拍手,下令道:“紅杏,你去開窗;金月,你將棠兒拉起來,給她洗臉。”

兩位貼身侍女早已習慣這位二老爺膝下嫡小娘子的做派,連忙應了,紛紛去按吩咐行事。

謝映棠只感覺朦朦朧朧間,暖暖的被窩被人掀了開,隨即被人擺佈著穿上一層一層的衣裳,人還未完全清醒,就被人拉到了梳妝鏡前。

謝映棠夜裡失眠,後半夜方才睡著,此刻困極了,連眼皮都懶得掀上一下。

謝秋盈看她坐著睡覺的本事越發爐火純青,柳眉跟著往上挑了挑,起身捏了捏謝映棠軟軟的臉蛋,“你還睡?你可知道,那群人在背後是如何編排你的?”

謝映棠疲憊地睜眼,懶洋洋地開啟謝秋盈的手,咕噥道:“我若是在乎那群烏合之眾,我昨日便去參加那夜宴去了。”

“那你昨日為何不去?莫不是真與許表姐決裂了?”

小姑娘慢吞吞地搖頭,掩唇打了個好大的哈欠,才道:“表姐是個聰明人,我得罪她,總好過得罪我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