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冷冷地望著她,每次他談正事的時候,不笑的時候,眼裡都是帶著幾分冷漠,正如此刻。夏安淺見狀,輕嘆了一聲,“大人不信就算了,不需要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黑無常聞言,不怒反笑:“你會害怕?你膽大得能包天。”夏安淺不想再跟黑無常扯下去了,直接問他:“大人怎麼會到了甘家鎮?”“你不是說了,你曾經也是孫紫菡嗎?我來是想跟你說,孫紫菡的轉世也到了甘家鎮。”夏安淺一愣,“不會是鎮東的那位李姑娘吧?”黑無常彈了個響指,“不錯,就是她。”夏安淺稍微沉默了一下,才笑著說道:“是她又怎麼樣?我跟她既無仇也無怨,她來甘家鎮跟我有什麼關係?”孫紫菡的轉世到了甘家鎮,跟夏安淺沒關係,但如果是甘鈺跟別的女人有曖昧,或許就跟她有關係了。夏安淺躺在甘家鎮西邊的一片桃林裡,看著穿著一身捕快裝束的甘鈺正在跟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在一起。“我聽凌公子說,甘捕頭赤手空拳就能將一隻老虎打死,武功高強,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甘捕頭的武功呢。”女人一身桃紅色的衣服,身材飽滿,面若桃花,她穿梭在桃林之中,而甘鈺則在旁邊替她拂開旁邊的樹枝。甘鈺臉上帶著微笑,說道:“那都是大家過獎了,其實甘鈺,哪有那樣神乎其技的武功。”女人回頭,嫣然一笑,“若是沒有,知府大人的公子,又怎麼會讓你來保護我呢?並非是胭脂在甘捕頭面前自誇,凌公子對我,可是比對自個兒的性命還重視的。”那個笑容,看得甘鈺有些失神。那名叫胭脂的女人見到他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加動人,她轉身,主動上前,隱藏在袖中的手探了過去。甘鈺的手才被她碰到,就好像是被火燒到似的,快速地避開。“胭脂姑娘。”“叫我胭脂。”夏安淺秀眉微揚,站了起來,白色的衣裙隨風而動,她望著前方的一男一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是不能對甘鈺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沒想到會甘家鎮會冒出個胭脂姑娘。看這胭脂姑娘,渾身的風情,雖然頗具姿色,在夏安淺看來,覺得這女子比起麗姬,都不知道差了多少。“胭脂姑娘,你別這樣,甘鈺在家中尚有妻子。”胭脂靠近甘鈺,想要觸碰他的臉,他卻慌張地退開了兩步,呼吸急促。“我知道你有妻子,可我不在意。凌公子家中也有妻子,可依然是我的入幕之賓。胭脂是煙花女子,心中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怎麼敢奢望能得到所謂的名分呢?只是我心中實在是喜歡你,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心中就覺得快活。”她不說還好,她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甘鈺不敢與她靠得太近,只好一退再退,直到後背抵上了一顆桃花的樹幹,無可再退。直到甘鈺退到了那棵桃花上,夏安淺才發現了些端倪。她四周張望了下,看到不遠處一棵參天古樹,張開雙臂,整個人飛到古樹之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桃林。只桃林的東西南北都結了陣,整個桃林都瀰漫在一片淡淡的粉色霧氣之中。桃花陣?她只是聽說過這樣的陣法,聽說桃花陣中的男女都會情難自已地對彼此產生好感和情慾。桃花陣不是什麼要人命的陣法,可一旦啟動,其中的男女就必須要魚水交合,否則陣法反噬,不死則傷。這個陣法是出自誰的手法?夏安淺眨了眨眼,四處張望,發現不遠處有一隻花妖,頭戴著一個花圈,見到了夏安淺還朝她拋了個媚眼。花妖看到夏安淺,好似看到了什麼稀奇玩意兒一樣,飛了過來,“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你是誰?”夏安淺睨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陣法是你布的?”花妖掩嘴笑了起來,妖里妖氣的模樣,“我不佈陣法,人間男女,哪來的桃花運?不過若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沒那點齷齪的心思,所謂陣法自然也就不存在。”說著,花妖指了指前方桃林中的男女,說道:“那位甘鈺,是阿英的丈夫。阿英我曾見過的,她從前是雀仙如今變成了凡人,我也不想讓她難過,但甘鈺若是心中對那女子沒半點心動,自然不會有事。”夏安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花妖,再定睛望向桃林中的那對男女。胭脂望著退無可退的甘鈺,笑了起來,她的語氣十分親暱, “你躲什麼呢?難道你不喜歡我嗎?”甘鈺:“……”“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給我送那樣名貴的珍珠項鍊?”甘鈺:“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他只是,在幫阿英買禮物的時候,不小心想起了胭脂看那串珍珠項鍊時的目光而已。“噓,什麼都別說。”胭脂的手按在了甘鈺火熱的唇上,她仰著頭,崇拜的目光對上甘鈺的視線,“其實那樣的項鍊,我多的是,我一點都不稀罕。可我還是天天帶著它,你知道為什麼嗎?”胭脂微微一笑,緩步上前,然後整個人靠在了甘鈺的懷裡,“因為,那是你送給我的,我才喜歡。”甘鈺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胭脂一雙手在他的胸前緩緩遊移,然後順著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