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我可熟了我住了好多年”一般?
連遲鈍的賀穆蘭都已經發現情況不太對了,偏偏這位陛下什麼都不知道,還在興致勃勃的逛這些破瓦樓。
“你,對,就是你……”一個相貌姣好的女郎點著正指著自己鼻子的拓跋燾,笑著說道:“你是哪裡來的黃門?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來來來,把這些東西給我抬回房裡去!”
她指了指腳下幾個書箱,顯然是趁著今天天氣好,過來曬書的。
這女郎話音還未落,身邊另一個鮮卑女子突然嚶哼一聲,揉著頭道:“今天的太陽太大了,曬得我有些目眩,這位常侍,勞您把我背到房裡去……”
賀穆蘭瞠目結舌的看著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而且眼看著似乎要越冒越多的貴女們,扯了扯拓跋燾的袖子。
“杜壽,我們還是走吧。”
“現在怎麼能走,她們想要讓我去住的地方不是正好嗎?我正愁著沒借口去女人們住的地方看病人呢……”拓跋燾側著頭小聲的和身邊賀穆蘭說道:“不過是搬點東西……”
拓跋燾一邊說,一邊捲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雄壯的肱二頭肌,上前替那女郎提起兩個箱子,一邊還不忘告誡另一個鮮卑女郎。
“雖說你現在還只是備選,不過既然是在宮中,最好不要讓男人揹你,哪怕是宦官也一樣。若是給掌行女官看到了,搞不好還要罰你。”
眾位女郎正被拓跋燾英俊的樣貌和威武的身材所惑,又見了他結實的肌肉,一個個心中小鹿亂撞,再聽到拓跋燾這樣告誡那女郎,頓時噗嗤噗嗤聲不絕。
原本想要借勢親密一番的女郎頓時成了個大黑臉,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至於是害怕拓跋燾以為她不檢點,還是真的懊惱自己太過“積極進取”,也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燾一心一意要去嬪妃秀女們住的院落,賀穆蘭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跟著。好在她是個女人而不是個男人,即使外面的大臣怎麼參她她也不用擔心壞了哪個未來嬪妃的閨譽,也不用擔心拓跋燾日後想起來生氣,反正她只是個女人,最多也就落個“胡鬧”之名。
拓跋燾的力氣無法和賀穆蘭比,可跟一般人比,他已經算是神力了。這兩個書箱看起來小,但分量卻不清,如今被他一手一個,拎的還算是輕鬆,旁邊跟著的秀女們更是看的眼睛珠子都不轉。
又有一個鮮卑女子大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湊到拓跋燾的身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上臂,嬌嗔道:“你的力氣可真大,平時有練過弓馬?”
說完,還用眼睛掃過了他鼓脹出來的胸肌,似是十分滿意。
“在陛下身邊,就算是宦官也要練弓馬作戰的本事。”賀穆蘭擔心拓跋燾說漏嘴,替他開口解釋,“他只是天生比較魁梧。”
那女郎有些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似乎不願意她替拓跋燾解釋,拓跋燾卻是想著能快點去她們住的院落,腳下腳步極快,跟的後面幾個女郎越來越吃力。
“喂,你們兩個慢點啊!你們人高馬大的,我們在後面還得追著你們跑!有這麼做事的嘛!”
那個要求搬書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刁難拓跋燾,竟又開始呼喝他:“你走慢點,我還要多看看風景呢!”
拓跋燾聞言嗤笑,掃視了四周一圈,“這裡有什麼風景可看?最好看的就是你剛剛曬書的那個小園子。我拎著這個很累,先讓我把書箱送到地方!”
賀穆蘭聽他這麼和待選的仕女們說話,忍不住悄悄捂住了臉。胡人的宮廷裡宦官的地位低下的可怕,這次能入宮的女郎都是身份尊貴的豪酋大族之後,別說討好宦官,便是真動手打罵,也不會有人責罰。
她已經能看到拓跋燾因為“違抗命令”被這幾個女郎臭罵一頓的情形了。
誰料幾個女郎不但沒有罵拓跋燾放肆,反倒用責怪的眼神望著那書箱的主人,像是埋怨她無事生非,又或者是勞累了拓跋燾。
賀穆蘭性子雖直,但也是女人,眼珠子一轉,再看看拓跋燾雄健的肌肉和隱隱的喉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陛下是身份暴露了自己還不知道呢!’
賀穆蘭好笑地揚起了嘴角。
‘罷了,他每日在宮中也實在是勞累,就當陪他放鬆放鬆了。’
誰料她嘴角的笑容還沒揚起一會兒,那書箱的女主人就立刻讓她的笑容僵住了。
“你們一起來的,怎麼就讓他幹活,你在旁邊看?你也該拿一隻箱子才是!不對!你應該兩個箱子都拿了!”